姜氏赶紧说:“王妃言重了,绝无此事!是海棠污蔑志高,志高一时着急,才会动手——”
“事实已经问清楚,是本妃监守自盗,还是表少爷偷窃王府财产,还用本妃再说吗?”沈云裳声音里透着冷厉。
“王妃,这都是误会!”姜氏把柳志高推到自己身后,红着眼睛叫,“一定是海棠受人指使,诬陷志高,志高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王妃不要冤枉好人啊!”
“好人?”沈云裳嘲讽的冷笑,“好人会去赌钱会、去借高利贷?好人会买通他人,帮着一起偷别人家的财产?好人会在事情败露后把责任全部推到别人身上,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拳打脚踢?”
她每问一句,姜氏的脸就白一分。
她自己也知道,志高做的过分了。
可志高再坏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能不护着吗?
沈云裳看着老夫人,平静地说:“母亲,现在事情已经问清楚了,母亲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老夫人愤怒冷笑:“你既然已经问清楚了,还问我干什么?你这么有本事,在王府一手遮天,都是你说了算,就不用问过我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这话可就是在耍无赖了。
不然怎样?
事实摆在眼前,她也早就对柳氏母子三人失望,自不会维护他们。
她并不是气柳志高是偷钥匙的人,是她被打脸了。
沈云裳并不因她的冷嘲热讽而生气,淡然说:“母亲言重了,母亲是长辈,该有的礼数我自然不会越过去。既然母亲没有其他话要说,我就做主,处置这件事了。”
老夫人重重哼一声,别过脸去,不搭理她。
“海棠,柳志高,你们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沈云裳看着他们两个,不怒自威的气势,仿佛君临天下。
有些人天生就带着一种气场,比如夜楚离,比如沈云裳。
他们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往那里一站,就会让人胆战心惊。
“王妃饶命,奴婢是一时糊涂,奴婢是不得已的!是表少爷逼迫奴婢的,奴婢没有办法,王妃饶命!”海棠自知躲不过去,不停磕头求饶。
“本妃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放弃。今日本妃若不罚你,人人都以为本妃只是随口说说,以后王府规矩何在?来人,将海棠拖下去,五十鞭子,发卖出去!”沈云裳沉声道。
就算是柳志高威胁海棠又如何,她难道不会向自己或者王爷禀报吗?
她还不是贪柳志高给的那一百两银子,才会做出卖主求荣之事。
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若她不罚海棠,以后若是人人效仿,王府还不成了贼窝?
“王妃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王妃饶命啊!”海棠直吓的肝胆俱裂,嘶声叫。
王妃真的说到做到!
早知如此,她刚刚就主动承认,还能保住一条命!
其他人尽管没有做亏心事,依旧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看沈云裳的眼神中也满是敬畏和恐惧。
太可怕了!
王妃完全不是他们知道的那个沉默木讷,甚至有些呆傻的废物!
“沈云裳,你这是干什么?”老夫人气急,“这会出人命的!咱们夜家从来没有活活打死人这种事,你如此做,会有人戳咱们夜家人的脊梁骨,骂咱们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
她自不是心疼一个丫鬟,相反的,她比所有人都恨不得直接把海棠给弄死!
可她更受不了沈云裳的杀鸡儆猴,嘲笑她管教王府的下人不力!
夜楚离冷声说:“母亲,云裳的处罚没有任何问题,她说怎样就是怎样。”
“离儿,你
、你糊涂!”老夫人气的用力拍桌子,“你怎能这般纵容她!若真将海棠打死,外头的人——”
“外头的人管不到我夜家的事!”夜楚离冷冷打断她的话,“海棠犯了错,该罚。若我夜家连一个处置下人的魄力都没有,传了出去,才让人笑话!”
老夫人顿时噎个半死,脖子伸了几伸,愣是说不出话来。
外头的人知道事情真相,只会嘲笑她养了一群白眼狼!
她最信任的人勾结她府上的丫鬟,偷她钥匙拿库房的钱财,她还有什么脸面?
两名家丁将海棠拖下去,啪啪抽起鞭子来。
刚开始还能听到海棠凄厉的惨叫和求饶声,没大会儿,就听不到动静了。
这五十鞭打下来,她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
再发卖出去,怕也是凶多吉少。
姜氏和柳志高都吓的浑身哆嗦,脸无人色。
尤其柳志高,都站不住了,大声叫:“不是我,我没有!沈云裳,你别想冤枉我!是海棠受人指使污蔑我的,我没有拿钥匙,我没有偷库房的钱!”
贱人还来劲儿了,看这样子,怕是连姨母也保不住自己了,怎么办?
该死的贱人,何必这么小题大做!
他不就是拿了五千两银子,对王府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
“既然表少爷还不肯承认,我这就让人去查,你欠赌坊和高利贷的那些钱是如何还的,查出来了,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