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城顿时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来:“不行了?不行了是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那臭小子把自己气个半死,他倒不行了?
夜楚离脸色微变:该不会自己刚才出手太重,把小舅子打死了吧?
不能啊,他出手有分寸,没有那么重的。
沈云裳皱了皱眉,却觉得不对劲。
管家在外道:“回老爷,乔姨娘说,刚刚大夫来过给少爷看过了,说是少爷伤的极重,需要极好的药材才能救回来,要小的去库房拿一千两银子。”
王府没有当家主母,库房钥匙都是在管家这里的。
正常的开支管家自己做主,若是超出正常花销,他就要来向沈守城禀报一声。
这也是乔氏母子三人不能随意花钱的原因。
沈明堂赌钱输了,这自然超出了正常开支,乔氏没办法不通过沈守城悄悄拿银子,只能另想办法。
然管家一听她要一千两银子,即使是给沈明堂拿药,他也必须过请示沈守城。
“那快去拿,你还等什么!”沈守城急道,“不管多少银子,都要把人救回来!”
他再气,明堂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不能眼看着他有事而不救。
沈云裳心里
有数,当时王爷下手有分寸,沈明堂即使受伤,也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若他真的不行了,又岂是一千两银子的药能救回来的?
她若料的没错,肯定是乔氏和沈明堂商量好的,用这样的方式名正言顺从库房里拿钱,替沈明堂还赌债。
“那小子真是……我去看看!”沈守城纵使是急心疼,也没有半分埋怨夜楚离的意思。
那会儿要不是他气到吐血,浑身无力,他也绝对将那混账打个半死。
打归打,如果那混账当真有事,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他如何承受。
夜楚离抿了抿唇,不好再说狠话。
其实他觉得自己下手还是太轻,沈明堂就缺打。
“父亲别急,我觉得明堂不会有事,我想他是知道父亲生了气,故意装的伤重,好让父亲心软,不舍得再下手教训他。”沈云裳一边扶着沈守城往外走,一边说。
“对呀!”沈守城醒过神,顿时松了口气,气道,“那混账,学了这么多年,学会了这些歪门邪道,好东西是一点没学上,看我不狠狠揍他!”
边说边加快了脚步。
乔氏正在焦急等待着管家拿银票来。
银子到手,装模作样的给明堂买点补品
,骗过老爷,剩下的钱赶紧拿去把欠赌坊的给还了。
老爷不可能一一笔一笔,比着单子去算银两花到哪里去了。
好歹糊弄过这一关,以后要好好看着明堂,再也不能让他去赌了。
正等着,看到沈守城等几人一起过来,乔氏心猛的一沉,赶紧提高了声音,叫:“老爷,你怎么过来了?你身体没事了吗?”
沈明堂也正来回踱步,等着管家拿银票来。
听到乔氏这一叫,吓了一跳,他赶紧跳到床上去,盖上被子,闭上眼睛装昏迷。
他那会儿确实是因着急吐血昏过去了,大夫来给他看过之后,说不是很严重,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他是实在没办法拿到钱,才和母亲商量出这个骗钱的法子来。
既然父亲来了,那肯定他要继续装,嗯一副伤重不至的样子,父亲一心软才会拿钱给他。
沈守城来到近前,怒气冲冲问:“那孽障呢?”
乔氏拿着手帕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抽抽嗒嗒地说:“老爷,明堂被打成了重伤,吐血昏迷,到现在还没醒。大夫说他伤的很重,若是不好好养着,恐怕……”
她有意无意瞟了夜楚离一眼,无声指控。
夜楚离面无
表情。
沈云裳淡然说:“乔姨娘,当时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说要立刻救治父亲,若不然父亲会有危险,明堂却一再阻拦,非要拖延救治父亲的时间,王爷若不出手,父亲此时怕有危险,明堂挨打不是活该吗?”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沈守城又惊又怒,“那孽障居然——”
他那会儿迷迷糊糊的,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想不到明堂一再阻拦云裳和楚离,是在拖延救治他的时间?
难道那孽障竟盼着自己死不成?
乔氏顿时慌了,忙道:“王妃,你怎能这样污蔑明堂!明堂怎么可能会有坏心?当时情况危急,明堂以为王妃跟王爷要伤害老爷——”
“他凭什么以为我要伤害父亲!”沈云裳厉声打断她,“他以为我是他吗?心肠恶毒、狼心狗肺,上梁不正下梁歪!”
她这话可就连乔氏一起骂进去了。
乔氏气的要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差点忍不住骂出脏话:“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做过什么,你这样骂我?”
这贱人是在说,明堂心肠恶毒是自己教的?
沈云裳冷笑,眼神中透着诡异:“你做过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乔姨娘,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
你没有看到有冤魂向你索命吗?”
原主当年被接回府的时候,祖母还在世,祖母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