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堂极其慌乱,拼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急道:“母亲,我是大意了,才会输了那么多,母亲放心,只要再给我一百两银子,我一定能够翻盘!”
这就是所有赌徒的心理。
总觉得只要再打一把就能翻盘,把输的全赢回来。
他却不想想,真这么容易的话,有多少人会一夜暴富,又有哪家赌坊能干下去?
他们利用的就是赌徒的这种心理,吸引着他们不断投钱进去。
就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永远都填不满。
“你这混蛋!”乔氏气极,狠狠一巴掌打在沈明堂脸上,厉声叫,“你还要去赌,我不打死你!”
沈明堂也没叫疼,像一截木头桩子似,直直倒在了地上。
之前他被夜楚离一脚踹出去,虽没有生命危险,还是受伤吐了血。
为了从乔氏这里拿钱还赌债,他才一直忍着。
结果被乔氏打这一巴掌,哪还受得住。
“啊!”乔氏立刻又心疼了,赶紧把他扶起来,急叫,“明堂,你没事吧?啊!你吐血了!你不要吓我,明堂!”
沈明堂嘴角流下血来,急促地喘息着,进气少出气多,眼看着是不行了
的样子。
“明堂,你可不能有事啊!来人哪,去叫大夫!云容,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去叫大夫呀,你弟弟要不行了!”乔氏吓的肝胆俱裂,对着沈云容嘶声大叫。
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沈云容也吃了一惊,不过看到沈明堂这样子,她不但不心疼着急,反而觉得很痛快,很想说一句活该。
母亲不是把所有希望都放在弟弟身上,动不动就说自己后半生荣华富贵都指望弟弟,自己是个女儿,早晚嫁出去,就指望不上吗?
好啊,那就让母亲看看,她所有的希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云容,听到没有?我让你去叫大夫,你耳朵聋了!”乔氏见她站着不动,瞪着眼睛骂,“明堂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沈云容冷笑一声,说:“母亲怎么还怨我了?明堂有事也是你打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乔氏一愣,怒道:“你——”
“我看明堂怎么着也欠了赌坊一千两银子,母亲还是想想办法,替他还这笔债,再想想怎么平息父亲的怒火吧。”沈云容嘲讽地说完,不紧不慢打开门出去。
“你、你这个孽障孽,你赶紧去叫大
夫,你就眼看着你弟弟有事啊?你个狼心狗肺的,明堂可是你亲弟弟!”乔氏对着她的背影大叫。
这可是她养出来的女儿,居然眼看着明堂有事无动于衷,是不是人!
她也不想想平常是如何偏心的,到了这种时候,就显出人心来了。
沈云容对她的叫喊充耳不闻,溜溜哒哒出去,把管家叫过来,让他去请大夫。
另一边房间里,沈云裳对沈守城进行了急救。
好在他的情况不是特别严重,沈云裳工作室里的仪器药物先进又齐全,他醒过来之后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只是沈明堂的堕落对他的打击,犹胜于他肉体上承受的痛苦万倍,他醒来之后呆呆坐着,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父亲,喝点水。”夜楚离倒了杯水过来,递到沈守城手上。
沈守城没有听见,也没有反应,下意识握着茶碗,也不动。
沈云裳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说:“事已至此,父亲生气也没有用,好在明堂还没有泥足深陷,还有的救,以后只要好好管教,他还是能学好的。”
成才不成才,就先放一边了,沈明堂能走正道就行。
“不错!”沈守城猛回过神,
看着沈云裳,急切地道,“云裳,你说的对,明堂年纪还小,涉世未深,平常我对他又疏于管教,他才会犯错,他还有希望!你是个懂事的,好好管教管教他,一定要让他学好!”
“父亲,我……”沈云裳十分为难。
“云裳,我可就指望你了!”沈守城一下抓住她的手,颤抖着,“他是你唯一的弟弟,也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知道他不成器,惹你生气,可、可是他是咱们沈家的希望啊,你一定要狠狠教导他,让他走正道!”
他是个大老粗,只识得一些字,没有很深的学问,就算想教导明堂,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夜楚离看一眼被他握住的,沈云裳的手,忍着没发作。
心里告诫自己:这是他岳父,是云裳的亲生父亲,没事的。
沈云裳看父亲急成这个样子,于心不忍,说:“父亲别着急,我不是不愿意教导明堂,可是乔姨娘对明堂有多偏爱,父亲也是知道的,明堂这个样子,如果不下狠手教导,他学不好。我若一伸手,乔姨娘就心疼阻止,只会半途而废,这又何必。”
“不会,这你放心!”沈守城见她只是顾虑这个,高兴起来,忙道,“你只管好好教导明堂,其他的
你不用管,乔姨娘如果敢阻止,有我收拾她,她敢乱来,我直接把她轰出去!”
他也不是绝情,为了教导好儿子,他什么代价都愿意付。
“父亲既然这样说,我便试试。”沈云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