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若是死了,家就不用分了。”夜楚离淡然说。
多么大不敬的话!
然而沈云裳就是想笑,赶紧低头抿着唇角,不出声。
就知道她夫君是个人物,关键时候,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老夫人气的眼前一阵发黑,往后倒下。
“姐姐,你没事吧!”姜氏一把扶住老夫人,佯装惊恐,暗暗高兴。
好极了,就这样!
王爷就继续说些大不敬的话,把老夫人气出个好歹,她就有了对付这一对贱人的法子了!
“孽障,你这好的很!你就盼着我死,我死了,你好当家做主是不是?!”老夫人剧烈地喘息着骂。
“母亲气归气,该做的决定还是要做,要么柳芊芊拔舌或者滚,要么分家,母亲自己看着办。”夜楚离不被老夫人的话震慑,冷声说。
“休想!”老夫人狠拍桌面,厉声叫,“芊芊是我外甥女,谁也不准动她一根头发!分家你就更别想了,只要我不同意,这个家就别想分!沈云裳,把钥匙交上来,你没有资格掌管钥匙!”
分家就要分库房里的东西,且不说她能分到多少,往后不管是夜楚离的俸禄还是铺子庄子所得的收
入,就没她多少了。
夜家原本没有什么家底,是夜楚离成为摄政王,封赏厚重,俸禄也多了,才有了今日的财富。
这也是老夫人死活不肯分家的原因。
沈云裳淡然说:“母亲,我掌管库房钥匙是防止有些人打库房财物的主意,不是为了我自己。”
她早料到老夫人不会同意分家,张口问她要钥匙,倒出乎她意料之外。
“还不知道是谁在打库房财务的主意呢,怕不是贼喊捉贼吧?”老夫人冷冷看她一眼,“我让你交钥匙你就交,废话什么!”
说着话,伸出鸡爪子一样的手,态度强硬。
姜氏语重心长道:“王妃就别跟姐姐强硬了,姐姐的决定都是对的,这王府还是姐姐当家做主,若是王妃不听姐姐的吩咐,传出去会叫人笑话的。”
沈云裳勾唇:“怎么,姨母是从柳芊芊的做为上得到了启示,觉得但凡有什么事情达不到目的,就让人在外胡乱传话,给我施加压力?”
“王妃这是说哪里话,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事事都是顺着姐姐的,王妃为何总把我往坏处想?”姜氏心中恼怒,暗骂沈云裳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是故意把话往芊芊身上引,好
激怒王爷,把芊芊拔舌,赶出王府去!
夜楚离冷声说:“库房的钥匙是我给云裳的,任何人都无权收走。”
“离儿,你糊涂!”老夫人恨铁不成刚,“你怎么就信了沈云裳一个外人!”
“母亲不是也信了柳夫人一个外人。”夜楚离一句话顶回去。
老夫人噎个半死,强辩道:“你、你胡说什么!婉秀怎能是外人,她是我亲妹妹!”
“云裳怎能是外人,她是我妻子。”夜楚离冷冷看着她说。
老夫人彻底噎住。
姜氏的脸色已经发了绿!
“云裳是要陪伴我一生的人,我们夫妻是一体的,如果云裳是外人,我也是外人,既然咱们彼此毫无关联,分家各过各的不是更好。”夜楚离话说到绝处。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在知道了老夫人留下姜氏母子就是为了对付云裳、对付他的时候,他不可能再手软。
老夫人气到七窍生烟,却一句话都反驳不得。
姜氏着急又心惊,万万没有料到夜楚离的态度竟然如此强硬,根本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
即使这些事情传扬出去,也不会有多少人嘲笑夜楚离的。
摄政
王府这些年是什么状况,外面的人都清楚。
她一个外人掌控王府中馈,本就惹人诟病。
若是外人知道沈云裳嫁进来就夺了她中馈之权,只会笑话她一个外人想掌控王府是痴人说梦,得意一时,得意不了一世。
“再给母亲一刻钟的时间考虑,要如何处置柳芊芊,时间一到,母亲不做决定的话,我就将柳芊芊轰出王府!”夜楚离说完,安静等待。
老夫人由原本的愤怒迅速平静,说:“如果你非要罚柳芊芊不可,我也无话可说,就我替她承担。要拔舌拔我的,要走一个,我走!”
姜氏先是一愣,接着扑通跪倒,紧紧抓住老夫人的衣角,苦苦哀求:“姐姐,你不能!你是王府的当家主母,怎么能走呢?为了芊芊,你受这么大的委屈,让我们母女怎么过意的去!王爷非要罚,还是让罚芊芊吧,姐姐可千万不能走,王府少了姐姐怎么能行呢?”
沈云裳暗道姜氏不去做戏子,真是太可惜了!
唱念做打,样样优秀。
老夫人淡然说:“儿子大了,翅膀硬了,不念我的好了,我留在王府也是招人嫌,我这把老骨头能护芊芊一回,也值了。”
姜氏抱着老夫人的腿大哭
,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老夫人抬头看着夜楚离,眼里是邪恶的光:“离儿,你动手吧。”
沈云裳知道,她在赌。
赌夜楚离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