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守城猛回头瞪她:“你说什么?”
“对呀,老爷!”乔氏赶紧附和女儿,“云裳恨老爷那么多年,怎么会一下就转变过来了,老爷不能不防啊!”
沈守城想想也是,皱眉问:“那你们觉得,云裳怎么会忽然就不生我的气了?”
“那还不是因为她知道老爷病了,想跟老爷套近乎,好多分家产!”乔氏想也不想地说。
“母亲!”沈云容一个阻止不及,母亲已经说出口,气的她想骂娘!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可话不能这么说!
“放屁!”沈守城果然勃然大怒,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更是气的连连咳嗽,“我还没死呢,分什么家产?你们当云裳跟你们一样世俗!”
雪灵教出来的女儿,就跟她一样,看似柔弱,实则倔强正直,生他的气就是生他的气,怎么可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乔氏自知失言,被骂也要忍着,说:“老爷别生气,我就是想提醒老爷小心——”
“滚开!再说这种话,家法侍候!”沈守城骂完,大步进了前厅。
沈云容埋怨道:“母亲刚刚说的什么话,父亲能不生气吗?”
“我就是见不得那丑女得意!”乔氏忿忿不平,“这个时候回来
认父亲,分明图谋不轨,也就老爷看不出来!”
“反正姐姐已经出嫁,侯府的一切母亲说了算,母亲急什么。”沈云容提醒道。
“不错!侯府的家产都是你和你弟弟的,那丑女一个子儿都别想抢!”乔氏咬牙切齿地说。
“对了,玉雪灵的印鉴找到了吗,没有印鉴,咱们就不能名正言顺拿到那些铺子。”沈云容忽想起此事,问道。
那些铺子都是玉雪灵留给沈云裳的嫁妆,以前的沈云裳卑微懦弱,从不管事,那些铺子都是乔氏把控着。
“还没有,沈云裳说是不记得放哪了,她分明就是不肯给我,哼,我早晚把印鉴弄到!”乔氏不解恨地说。
“此事要暗中进行,千万别让父亲知道。”沈云容叮嘱一句。
“我知道,放心。”
沈云裳给母亲上完香,回到前厅,沈守城已经让人泡好茶,准备好点心。
“云裳,累了吧,来,先坐,喝杯茶。”沈守城忙把茶杯递过去,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儿的脸色。
沈云裳心中不忍,说:“父亲别这样,长幼有序,怎敢劳烦父亲为我倒茶。”
“没、没事,你、你不生气就好。”沈守城简直都要受宠若惊了!
这还是他女儿吗
?
沈云裳喝口茶,看看他的脸色,又好笑,又感慨,说:“父亲,我说几句犯上的话,当年父亲是背叛了母亲,母亲生父亲的气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我做为小辈,这些年一直跟父亲生气梗着,不敬父亲,也是不该。”
站在父亲的角度,人不风流枉少年,父亲也是一时冲动,才让乔氏有了身孕,这个时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本也不算罪过。
母亲性子刚烈,早说过除非她不能生下儿子,否则父亲不能纳妾。
父亲是答应了的,结果却违背了承诺,母亲怎不愤怒失望,非要跟父亲和离。
父亲却坚决不同意,一是有愧,二是真的爱母亲,爱她这个女儿,才苦求母亲原谅。
母亲却带着她住进了寺庙,不和离就不让她回来。
夫妻这一僵持,就是七年。
直到母亲病重,怕去后自己孤苦无依,终究还是放下骄傲,让父亲把她和母亲接回来。
几天后母亲就与世长辞,她(原主)就一直恨着父亲。
但现在是她穿越过来了,她觉得没必要继续恨父。
毕竟逝者已矣,且父亲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也够了。
“云裳,我……我当年糊涂……”沈守城颤抖着嘴唇,又想哭了
。
女儿好懂事!
当年他真混账!
“都过去了,父亲,母亲去世时,也说了不再生父亲的气,我们父女过的好,母亲在天之灵才能安息,对不对?”沈云裳笑着说。
可惜的是,母亲留给她的那块玉佩被她弄丢了,怎么也没找到。
那是她对母亲唯一的念想,唉,她真是太不孝了!
“对,对对!”沈守城欢喜不禁,点头如捣蒜。
“父亲若觉得心里过不去,就多做善事吧,我和母亲在寺里住的那几年,母亲常说为人当多行善事,就当给子孙后代积福。”沈云裳又说。
“好好,行善事,行善事……”沈守城满口答应。
乔氏和沈云容站在一边,看这父女俩其乐融融,气的要死。
这无盐女,现在居然这么会哄人,哪学来的!
这要再哄几句,老爷就要把整个侯府都给她了!
管家忽匆匆进来,喜道:“侯爷,姑爷到了!”
沈云裳“咦”了一声:“怎么来的这么快!”
不是说有要事,要晚点来吗?
“来了好,来了好!”沈守城赶紧擦擦眼泪,哈哈大笑着起身,“快快请姑爷进来!”
一定是姑爷让女儿改变了心性,当记姑爷一大功!
“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