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信铁刀在手,缓缓走下山坡,他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落荒而逃,另一个就是完成这个任务。落荒而逃当然不是他的选择,他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从小到大打架从来没有逃过。这个世界经常有人把英雄主义挂在嘴上,但真正做到的没有几个。哥舒信却是那种,咬牙认真做必须要做的事情的人。是不是英雄他无所谓,但绝对不轻易放弃,是写在他骨子里的固执。
走下山坡,哥舒信在心里问道:“阿铁,一次撂倒九个守卫你能做到么?”
“没问题。”铁刀大大咧咧道:“你不用妄自菲薄,我相信你经过之前几场战斗有不少经验了。只是……”他寒声道,“还没杀过人罢了。”
“我不想杀守卫。”哥舒信道,“我也还没有计划。”
“车到山前必有路。”铁刀很淡定。
哥舒信嘿嘿一笑,把刀扛在肩头,摇摇晃晃地朝哨所走去。即将破晓的山路上,映照出长长傲气身影。
铁刀泛起一阵沉厚的色泽,在心里道:“这种场景有几百年没看到了啊。”
风名城的东城和西城有一条蜿蜒曲折的边界线,边界线上有二十四个哨所和九个大的海关。由于两边仅仅是体制冲突,并没有其他矛盾,并且已有百年没发生战争状态,哨所的警戒早就名存实亡。
哥舒信来到哨所前方三十米处,发现了望塔上并没有守卫,只有哨所前的鹿角处站着个卫兵。
“一个在外面,哨所里面有五个。另一边执勤的应该还有三个人。但有点奇怪,这些卫兵都不是很强。”铁刀分析道。
“你能那么容易发现那么多?”哥舒信道,“小时候我出去跟人打群架,你怎么没表现过?”
“小孩子打架有必要表现吗?现在你面对的敌人强了,我也就强了。”
“是吗?那我们就做票大的。”哥舒信眯着眼睛看着无人的了望塔,身形加速隐入黑暗。山坡上三个人盯着他,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哥舒信隐入黑暗,助跑几步们冲向了望塔,铁刀带着刀鞘直接砸向塔下基座,轰隆一声,了望塔摇摇晃晃倒向了鹿岩,把边上值班室的人都惊了出来。哥舒信从他们背后跃出,长刀若流云出鞘,刀背迅速掠过三个人的后颈,那些人都被撩翻倒地,但同时其他人都转过身来。
另一端的守卫则跑来两人。
铁刀传递意识道:“了望塔直接砸在值班室顶上,就能解决掉五个人。你不愿杀人,终究是个弱点。”
“没做怎么知道不行?”哥舒信冷笑着,面对周围的五个守卫,正面对抗五人,他并没有胜算,但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五个守卫三人挥刀上前,两人观战,向他包围过来。
三人攻击队形……太古老了……有没有新鲜点的。铁刀几乎发出一声叹息,表现出来的就是刀锋一声清吟。哥舒信脑海一片空明,低喝道:“林涛……”山林间风声骤起,刀风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一片惊鸿。
远处观战的林琅琊,露出奇怪的表情,苦笑道:“这小子不简单,但总体来说算是个好人吧。”
三人攻击哥舒一刀击退,攻击队形倒下两人,而哥舒信的胸口留下一个刀口。原本掠阵的两个守卫紧接着冲了上来。哥舒信不后退,刀锋翻展,身形转动,刀锋陡然冒出一尺长的刀芒,那三人被刀风迫出五六步,各喷出一口血,委顿于地。
哥舒信转身面对道路那边仅存的那个守卫,那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大喝一声道:“林琅琊、羽烈,你们可以下来了!”
林琅琊、羽烈、戴凝华从山坡上跑下,林琅琊冷笑道:“你还差一个。”
“不,不是……”戴凝华虚弱地望向四周,方才被击倒的守卫居然又都站了起来。每个都眼神空洞地看着道路中央的四人,皮肤出现了干裂膨胀的状态。
“石化术……道刑?”羽烈望向道路那头精神下的那个卫兵。
“等候多时了。各位。”那人慢慢上前几步,他身材够大,眉目细长,面色阴郁。
“你没有在凌烟哨所?”林琅琊咬牙道,“这算什么?”
道刑说道:“留下得到的宝物,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我只需要在这里耽误你们一会儿,原本冲向凌烟阁哨所的昌龄营游骑,就会出现在云台这里。”
“你出卖朋友!”羽烈大声道。
“我虽然入伙参加这票买卖,但我和路逡巡一样,不是你们的朋友。”道刑摇头道,“快点行动。林琅琊,你知道要杀我并不容易,我留在这里以逸待劳,早就做了充分的准备,若不想被包围,就留下宝物,毕竟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这就是你认识多年的人。”戴凝华对林琅琊冷笑道。
林琅琊面色发白,拳头握紧青筋暴起。
“即便如此,我们被包围了,你以为你走得了?”羽烈冷笑道。
“这你要问林琅琊了。在其他地方,或许的确如你所说,我没啥了不起,但这是在山里。”道刑说道,“一切皆为我所用。”说话间周围的大地为之震动,一块块山石从草堆和土地总共悬空飞起。
林琅琊大喝一声,高速向前掠出,但他前进路线上突然飞出一块巨石,他一脚把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