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黄金甲虫多如牛毛,真是数也数不清,要想靠人力扑杀,凭我们三个怕是累到吐血也杀不完。
更何况这些虫子还战斗力彪悍,高老道拿美洲食人鱼做比喻倒真是比对了,成群结队的时候,这些虫子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一头水牛吃成干干净净的白骨,简直称得上是凶残。
可偏偏这世上的玩意儿一物降一物,这么一群穷凶极恶的虫子,偏偏对高老道手上的两个盒子食髓知味,像是一群闻到了腥味儿的猫,就差在洞外喵呜喵呜地叫出声来了。
高老道听到我喊,手上一顿,眉头就先皱了起来,“你是让我把这盒子扔了引走虫群?”
没错,我就是想让他把那盒子顺着长长的台阶直接扔到底下去,只要这些虫子去追这盒子,一时半刻的功夫就会全部钻到地宫底下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
高老道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扔哪去,咱们来的路已经堵死,要是扔到地宫底下,咱们回头也会下去,还不是要撞上?”
我像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瓢冰水,刚刚兴起的一点热度这下彻底凉了,整个人身子一软,不禁颓败地坐下来,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懊恼地道:“那怎么办,难道我康小包小小年纪,今日就要命丧在这里喂了虫子?”
高老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放心,跟着道爷我,哪那么容易死了。”
我眼中一亮,重新燃起一丝希望地看向他,“怎么,你有办法了?”
高老道捻须沉吟一番,叹了一口气道:“我想了又想,张先生既然说那东西这两个盒子的其中一个里装的是能让它恢复的药丸,那么这种药丸必然是难得的一种补药,外头的这些虫子对这两个盒子这么着迷,想必也多半是冲着这药丸来的。”
说着坐下来把两个盒子一一打开,摆在了地上。
这两个盒子里头不知道用什么做里衬,竟然柔软得像是水獭的细软皮毛似地,其中一个里头装着一个圆滚滚的金属球,上头无数纹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球体,像是轻轻一动就能散开似地,而另一个里却静静躺着两颗蜡封的药丸子,虽然隔着一层白蜡,却隐隐透出一股异样的香气,勾魂摄魄似地。
“这就是那东西说的药丸?”我惊讶于这两样东西的精致小巧,诧异地问。
张承志在旁插话道:“听它的意思,就是这么回事,它说有了这个,它就能拥有不亚于九尾猫的力量呢,这两颗药丸一定是大补的好东西。”
只是他到底忌讳那东西的底细,对这药丸的执着也消减了不少,只是用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却没有轻举妄动。
“难不成你自己要吃,吃完功力大增,就能出去扫平虫群?”我眉毛一挑,诧异地看着高老道。
高老道白我一眼,“这种来路不明的药丸给你吃还行,道爷我是绝对不会碰的。我是想到既然这些黄金甲虫对它这么狂热,说不定可以把它喂给我的番天蜈蚣,要是我们运气好,恰好催生出番天蜈蚣来,那这些黄金甲虫就不足为患了。”
番天蜈蚣的战斗力有多可怕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当初高老道胖丫和九尾猫垂死之际可全都是被一颗番天蜈蚣蛋给捞回一条命的,因此我对它们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因此我一听顿时大喜,赶紧催促高老道拿出番天蜈蚣蛋来试试。
外头的虫群呼啸有声,像是冬日里刮过窗棂的北风,呼啸瑟娑,高老道知道时间紧迫,当下也不犹豫,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来,几下展开,露出里头的两颗虫卵。
这番天蜈蚣蛋本来有好几颗,倒是被我东送西送地,只有这两个幸存,眼下我看着这两颗悄无声息的虫卵,不禁心里也有几丝自责,要是多留几颗,说不定现在还更多些胜算。
高老道把两颗虫卵小心翼翼地放在地面的石板上,道:“番天蜈蚣乃是我用了仙兽的血脉改造而来,芯子里头是一股纯阳之力,能破万邪,用来对付这些虫群怕是刚好合适。就是孵化番天蜈蚣并不容易,我当年机缘巧合之下无意引动了天雷,才孵化了两颗卵,后来就再也没成功过了,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纳闷道:“可是这药和天雷到底不一样,怎么才能被番天蜈蚣蛋吸收呢?”
高老道伸手把两颗药丸捏在手心里,剥去蜡封,轻轻握住拳头,暗暗运转真气,只一会儿,那攥紧的拳头里散发出来的香气骤然浓烈了数百倍,外头的虫群彻底癫狂,不住地朝洞口没命地撞,洞口上贴着的三张黄符上流光闪烁,隐隐有了破碎的趋势。
高老道屏气凝神,丝毫不被外力干扰,稳稳地把拳头伸到了两个番天蜈蚣蛋的上头,将拳头侧转过来,瞄准了两颗番天蜈蚣蛋。
他的拳头缝里渐渐溢出了浑浊的药液,一滴一滴地淌下来,在高老道的可以瞄准下,精确无误地滴在了两颗番天蜈蚣蛋上。
原本没有动静的番天蜈蚣蛋在第一滴药液落上之后竟然隐隐一动,那药液竟然半点都没浪费,转眼之间就被蜈蚣蛋吸收得一干二净,像是久旱逢甘露似地,一点水迹都没留下。
我和张承志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