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和贾山回来的时候是大包小包地进门的。
进门时候我正在炕上翻来覆去地研究这幅画,检查画上的每一寸,试图找出画图人的线索,可惜始终一无所获,只好摇头放弃了。
这期间九尾猫,哦不,已经是八尾猫了,一直都在画中芳草地里安然酣睡,看上去已经没啥大问题了,只是始终没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吸收番天蜈蚣蛋的灵力。
“你俩买啥好东西了?”我卷好画,抬头见胖丫拎着几大袋子东西费力地放到炕上,她身后贾山也是抱着一大包什么东西往旁边凳子上搁,不免好奇地问。
胖丫腾出手来使劲给自己热气腾腾的脸蛋子扇了扇风,呼哧带喘地道:“米啊面啊菜啊啥的,还稍微买了点肉,我看这屋里啥都没有,还买了点便宜的碗啥的,咱们总不能顿顿都在外头下馆子吧。”
贾山也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炕上直接就躺下了,嘴里还道:“咱们还买了被子褥子啥的,晚上能铺盖,之前光想着租个房子安静,有利于练功啥的,可没想过置办东西这事儿,这下好了,我看咱们在这住上一个月俩月的也不成问题。”
我伸手翻了翻袋子,掏出一个大柿子来,在衣襟上擦了擦张嘴就啃了一口。
“嚯,酸甜儿,直接拌白糖吃都行,或者炒个鸡蛋,我能造两碗高粱米饭。”我吸溜吸溜地吸里头淌出来的汁,嘴里含混不清地喊。
胖丫哈哈笑道:“小包哥你可真能吃,晚上我还打算炖点红烧肉呢,正好看见有卖红糖的了,就买了点,你吃不吃?”
“吃吃吃,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给我啥我都能吃。”我脑袋瓜子点得跟鸡啄米似地,把个大柿子稀里呼噜地吃下了肚,想了想问胖丫,“买白酒了么?”
这事儿他俩临出门前我专门交代过。
胖丫一愣,点点头,转身从身后一个大袋子里掏出一瓶白酒递给我,“纯高粱的,老香了,那家店我进去我都觉着香,贾山脸都熏红了呢。”
贾山呸了一声摇头道:“我才不是,我那是闷的,那屋里不通风,没看见我后来都出去透气去了么。”说着忽地想起什么似地道:“对了,你们还真别说,我出去透气的时候看见那个谁了。”
“谁啊?”我和胖丫异口同声地问。
“难道是老叫花子?”我补充了一句。
贾山摆手,“不是,是净明。”见我和胖丫一脸茫然,急道:“就是灵枢馆的那个净明啊,把咱俩从村里接来的那个!”
“啥?你看见他了?他干啥呢?”我更好奇了,“按理说这个时间,他应该在灵枢馆里忙得不可开交啊,正是最忙的时候,他咋会跑出来呢?采买也不是他的活儿啊?”
“对啊!”贾山一拍大腿,神秘兮兮地道:“你想啊,这采买的活儿又累又晒,净明啥时候往自己身上揽过,可是偏偏我就看见他出来了,不但出来了,看上去还憔悴了,哎呦小脸儿瘦得啊,像是一夜之间生了一场大病似地,你说是不是很不对劲?”
“你看见他干啥了?”见他说得唾沫横飞,我不得不打断他又问了一遍。
贾山咽了一口唾沫,挑眉道:“打死你们都想不出来,这家伙上医馆了。”
“啥?”我和胖丫更惊讶了,“灵枢馆就是医馆啊,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医馆,他还上医馆干什么?难道真是得了啥不好说的大病?”
贾山伸长脖子往外瞅了一眼,见高老道正在院里侍弄院子里的小蔬菜,稍微放了点心,缩回脖子小声道:“他在灵枢馆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撑死就是去吉祥面馆吃个饭,灵枢馆又是最重养生的地方,他能得啥大病,我倒是觉得他好像是出去问病的。”
“问病是啥意思?”胖丫不解地看看我。
“就是去别人家医馆打听某种病咋治。”贾山摆摆手,“重点是这家伙兜里好像还揣了啥东西,从医馆出来的时候我瞧见他瞧瞧塞回兜里去了。”
“肯定有鬼,他要真是问病,在灵枢馆就成,那么多师兄弟啥的,每个都是医道高手,再不济还有他师父呢,咋会连个病都整不明白。”我立刻就下了结论。
贾山一脸“小伙子你很上道儿”的表情朝我点了点,“所以我在想,咱们要不要去打听打听,反正在这也没啥事。”
我们之所以租个房子在镇上住下而不是赶紧回家去,是为了让高老道和胖丫有个相对安稳的环境来调理身体,好好消化番天蜈蚣卵的灵力,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解决掉老叫花子这个隐患。
因为俱高老道猜测,老叫花子这段时间八成没少占九尾猫的便宜,利用动物修炼的方式来修炼。
用高老道的话说:“人虽然灵性最强,但是一般人没有修炼之法,所以往外沦为凡人,动物有修炼之法,却灵性不足,大多数只能靠日积月累勤能补拙,所以耗费的时日漫长,若是人掌握了动物的修炼之法,那么修炼起来日进千里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他觉得老叫花子说不定已经修出了什么邪术,要是不除掉,迟早也要为患一方,不如趁他没有强大的时候把隐患消灭在萌芽状态。
这才要租个房子一举两得。
所以实际上我和贾山基本属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