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猫悄无声息地没了踪影,我和贾山不禁满面惊疑,赶紧朝四周望去,却发现周围不知不觉之间已然换了风景。
乱坟岗子和满地荒草早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整洁的石板道,两侧门店沿着石板道两旁依次排开,往前几步,路口一家店面上“吉祥面馆”四个字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好家伙,竟然已经到了。
“九尾猫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这是缩地成寸吧?我听说书先生说过,说是走几步就能跨越千里的法术呢。”我惊叹道。
“你自己还不是也有这么大本事么,能一刀拔除鬼气,会这招的也都不简单呢。”贾山笑嘻嘻地揶揄道。
我不禁脸红,能一刀拔除鬼气的是老黄皮子送我的护命五字,可不是我自己的本事。
这么说起来,我才发现我自己似乎什么本事也没有学到,我爹教本事的时候我又根本没有好好学,真要是碰到什么突发情况,我真是连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
我不由得在心里暗自惊醒,心道这次回去一定要恶补一番,把之前落下的功课都补上,怎么也不能被贾山比下去了。
贾山也只是随口一说,说完也并没有在意我的心理变化,我俩匆匆赶回灵枢馆,见门还开着,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说明灵枢馆的人到现在也并没有发现我俩不在馆内。
此刻月已西斜,估摸着时间,大约也是凌晨两三点了,我俩悄悄摸进正屋,到了高老道床前,见他昏昏沉沉,人事不省,再也不敢耽搁,我赶紧从怀里掏出番天蜈蚣蛋,摩挲两下,让贾山把高老道扶起来,我伸手掰开他的嘴巴,把番天蜈蚣蛋夹在两指中间,往他喉咙深处一塞,贾山已经眼疾手快地递过来一碗水,顺势给他喂了一口。
高老道嗓子里咕噜一声,喉结一动,番天蜈蚣蛋就下了肚。
只听他肠胃一阵空鸣,旋即恢复如常,贾山把他缓缓放平,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纳闷道;“到底有没有用啊,咋好像没啥反应似得呢?”
我脑门上全是虚汗,摆摆手道:“别急,那是一颗蛋,哪有这么快就有效果,说不定还要孵化个几天,才能和人融为一体。”
我这话倒也没啥毛病。
贾山点点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你说这干巴老头儿为啥不愿意让高老道醒呢?高老道把他吹得神乎其神地,可我看胖丫的情况也就那样,总不能为了隐瞒番天蜈蚣蛋的事儿,永远也不让他俩醒了吧?”
我对这事儿也是没啥头绪,摸着下巴道:“大概只想拖一阵,这番天蜈蚣的秘密他们完全不知情,八成是想要研究出点头绪,等把番天蜈蚣据为己有了,再给他俩弄醒,到那时候高老道也没辙了,只能接受现实。”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贾山点点头,忽地笑道:“说起来这次九尾猫可帮了大忙,回头高老道要是醒了,咱俩可得带上二斤好酒,去月老庙里好好谢谢它,我瞧他像是很爱喝酒似地。”
说到这个我就不免忿忿,“说起来真是便宜了那个老叫花子,我看九尾猫好像很认可那家伙似地,听那个意思,老叫花子拜托它的事儿还没完哩,也不知道这老叫花子烧了什么高香,我用猪肉脯都换不来那猫,他用点破酒就能驱策了。”
“你懂个屁,他那是用了邪术!”
我正说得起劲儿,冷不防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呵斥。
屋子里极静,我和贾山说话都是刻意压低声音,谁都不敢把音量调高,这一声呵斥却是中气十足,冷不丁一冒出来,我和贾山都被吓得汗毛倒立,差点跳起来。
循声一看,我和贾山又惊又喜,“高老道?你醒啦!”
躺在床上原本生气衰弱的老头儿,现在正圆睁了眼,翻拉着眼皮瞪我俩,虽然没有立刻坐起来,但是看着架势,可绝不是平时迷迷糊糊地醒那么一小会儿能比的了。
“我再不醒,真怕被你俩给活活气死。”他呸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可眼底划过的一丝喜色还是被我敏锐地瞟见了。
我扑上去一把抱住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压低声音激动道:“你再不醒,我和贾山真是不知道该咋办了。”
贾山就冷静多了,抹了抹鼻子,把我从高老道身上拉起来笑道:“你可快点告诉告诉我们这到底都是咋回事儿,我都觉得这地界一点儿都不安全,你别是一心投奔师兄弟,结果投奔到贼窝来了吧?”
高老道难得露出难堪的神色来,叹一口气道:“我师兄还好,是他底下的徒弟们不怎么安分,我师兄八成也是拗不过,见他们还算不过分,就也听之任之了。”
这话倒是语焉不详,可是也透露出了不少的意思。
我和贾山对视一眼,忍不住问道:“他们怎么不安分?难道真是觊觎上你的蜈蚣蛋了?”
高老道点点头,“师门不幸啊,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师兄弟们收的徒弟在悟性上能青出于蓝,没想到根本就是越发深陷泥淖了,我重伤昏迷之前刚拿出番天蜈蚣蛋,师兄跟他那帮徒弟们刚一说起当年的事儿,我就瞧见这些狼崽子们眼珠子里冒绿光了,我心里就想这下可完了,好多话就不敢说了,只能让他们把你找来。”
说到这里忍不住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