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九 玉阳子(1 / 2)

当东方地黎明悄然浮现之际,一直纷纷扬扬的雪花竟然罕见地停了下来,鬼厉抬头望着天际的鱼肚白,缓缓将目光放在了一旁地陆雪琪身上。

陆雪琪抬头看着天际,天际的清光照在她精致地脸上,勾勒出绝美的轮廓,让人移不开目光。

两人竟然就这样站了一夜,初来开始的交谈之外,剩余的便是良久的沉默,彼此相聚不过几步,却仿佛是比当年的死灵渊还要巨大的鸿沟,让人难以逾越。

密林中有遁光疾驰而出,落于鬼厉身后,现出一位面目凶恶的光头和尚来,他看到陆雪琪后先是一愣,随后满脸戒备,略带疑惑的看向了鬼厉。

鬼厉皱了皱眉,道:“何事?”

和尚听出了鬼厉话语中的冷意,又看了一眼陆雪琪,这才附耳过来,在鬼厉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鬼厉微微一愣,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随即摆了摆手,和尚便缓缓退入了密林之中。

“我要走了...”他看了一眼陆雪琪,轻声道。

陆雪琪将方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若是以她以前的性格,见到这些魔教之人早就一剑劈过去了,今日不知为何,竟生不出一丝抬剑的心思。

终究是变了么?

他就这样站在自己身旁,借着天边渐渐亮起的光,她深深看去,终于发现,他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少年了。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诸多痕迹,多了的是沧桑、冷静,少去的是天真、笑容。

一片沉默之下,鬼厉缓缓转身,身后却突然传来了清冷的话语。

“张...师弟,你...回来吧。”

她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累积了自己全部的希望,甚至带着些许的祈求,这才讲出了这句话。

鬼厉的身子顿住了,这一瞬间,他很想冲动的点点头,但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少年,前尘往事一一掠过心间,最终,停留在了那依旧躺在寒玉台上的水绿身影上。

袖袍下的手握紧了噬魂,他头也没回,大步消失在了林间,只留下些许话语声缓缓飘荡。

“这个名字...我不用好久了。”

...

松林中的一片空地之上,影影绰绰聚集着十来号人,见鬼厉从林间缓缓出现,他们全都站起身来,躬身行礼。

鬼厉摆了摆手,开口问道:“杀生,将你方才所说之事再给我详细说一便。”

众人闻言,全都将目光放在了站在最前面那面貌凶恶的和尚身上,和尚满是急切的看了一眼鬼厉,道:“是!”

略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他开口道:“合欢派金瓶儿昨日便上了月灵山,今日一早,万毒门秦无炎也上山去了,还有燕回那边传来消息,长生堂玉阳子那老货终于是被我们找到了,如今他们就隐藏在月灵山山阴处,估计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说到此处,他皱了皱眉,道:“那广寒宫的人也真是托大,竟然连个值守都没有,就让这老贼在山阴处藏了这么久,害我们一番苦找。”

鬼厉边听边点头,等到和尚将所有情况汇报完毕时,他略一思量,这才吩咐道:“让燕回继续藏在暗中,密切关注玉阳子的一举一动,一有情况立刻传讯给我。”

听闻此言,人群中顿时有人吹了一声口哨,一只全身雪白的鸟儿便从密林中一飞而出,缓缓落在了这人的手臂之上。

旁边早有人将写好的纸条卷成细棒,塞入一个小巧的圆筒之中,绑在了小鸟的腿上。

小鸟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这才腾空而起,飞入松林中不见了踪影。

鬼厉见此点了点头,又道:“你们寻一处隐秘之地等候,我先上月灵山一趟。”

一旁的和尚闻言,连忙道:“公子,那玉阳子阴狠歹毒,你孤身一人怕是难以防备,不如让我跟着你,这样也有个照应。”

鬼厉摇了摇头,道:“人多反而不好行动,我一人便可。”

和尚闻言还想说什么,却是被鬼厉挥手打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那金瓶儿和秦无炎都敢孤身一人,我难道还比不上他们俩?”

和尚闻言,脸上地横肉抽动了两下,最终缓缓低下头,道:“不敢,我听公子的便是。”

鬼厉点了点头,抬手拍了拍肩膀,道:“你带人留下我才放心,以免被心怀鬼胎之人钻了空子偷袭你们,让我乱了阵脚。玉阳子自持身份,不会对你们出手,可你也莫要小瞧了那金瓶儿与秦无炎,近几年他们都是执掌门派大权,周旋与教内各种派系之间,手段心计皆是非同凡响。”

顿了顿,他又道:“杀生你道行不低,可就是这性子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什么时候你能收敛一点便最好了。”

和尚闻言略微激动道:“定不负公子所望。”

鬼厉点了点头,又看了众人一眼,这才转身没入了林间。

...

月灵山顶,一道蓝光疾驰而至,落于殿前的雪地之上,光芒微微收敛之下,陆雪琪手提天琊,缓步而出。

而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她却是面色微变。

殿前的空地上,林灼面色微沉,持剑而立。

在她对面,有一独臂之人单手持着一面玉镜法宝,竟然是那青云之战时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