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陈清体内的恶魔，面容满是杀意：“若非那老家伙阻拦，你注定被我取而代之，根本活不到现在，不过……”

话至一半，他的杀意烟消云散，露出一抹笑容：“如果我当时成功了，那个名为黎天的家伙，估计也不会选择我，我反而要死，这倒是因祸得福了。”

“你究竟从何而来？”陈清神色漠然，无视他的自说自话。

无法理解！

就因为业障、杀意这些能量，促使了他的诞生？

那普天之下存在这种情况的人，多了去了，为何他从未听说过？

“猜不透吗？”

恶魔冷笑：“还是说，你不愿意猜透？”

“……”

陈清一怔，随即皱眉：“装神弄鬼，你究竟想说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恶魔从陈清侧边退后一步，又在下一秒出现在陈清面前，与他近在咫尺，手指指向陈清的胸口，如实相告，“业障、杀意、暴戾等等情绪，皆是我的补品，但我之所以出现，却是来自真正的你！”

“真正的我？”

“没错。”他颔首，“其实，我才是你，而你不是你，正如黎天所说，你心中有恶，一份你在试图抗拒的恶！”

玩故弄玄虚？

陈清信了他那莫名其妙的话才有鬼，语气冰冷：“少他妈扯淡，说人话！”

“你看，是你自己不愿意猜透。”恶魔摊手，表示爱莫能助，“我给你提示了，你也猜到答案，为何不愿说出来？”

“……”

我不愿说出？

陈清眉头紧锁，嘴巴动了动，想说出什么，最终欲言又止。

沉默。

纯白的空间，两人相对，一言不发，陷入长达十余秒的沉默。

片刻后，陈清艰难开口：“你想说，你是从前的我？”

“可以这么理解。”恶魔直视他，毫无忌讳，“我是撕下面具的你……”

说出这句话，他的语气变得玩味。

“我觉得我已经活得足够真实。”

“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眼中尽是鄙夷：“扯，你只管扯，我信你一个字，算我输！”

“那你倒是说说，怎样的我，算撕下面具的我？”面对恶魔的嘲讽，他无动于衷，进而反问，想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那我给你讲讲，你是什么时候带上的面具吧……”恶魔并未正面回答，表现的悠然自得，“从你被黎天选中成为救世主般的人物的时候！”

黎天！

陈清自然知道他说得人物是指枯骨君王，至少在地球最后关头，那些前来阻住的恐怖强者，皆称其为黎天。

“你是个有野心的人，但你的野心可不是成为救世主。”恶魔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从前的想法，“当初，末世降临，其实你很开心吧？”

“……”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陈清无言呐呐。

反驳不了！

面对着存在于自己体内的恶魔，他做任何辩解都毫无意义，因为真实想法会被对方轻易捕捉。

骗他，等于骗自己。

“末世降临，秩序崩溃，一夜之间，人类的地位进入洗牌阶段，从曾经的财富、权力为尊，变成实力为尊。”恶魔道，“从那时起，你就暗暗下定决心，要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以最强者的姿态君临天下，坐拥江山、美人！”

“是吗？”

陈清哭笑不得：“原来我这么野心勃勃吗？”

“但你被黎天看中后，变了。”恶魔冷冷道，“你把野心包装成救世的渴望，摒弃恶念，从紫鬼族的王撒下紫龙之血后，更是一心为民，处处救人，带上一副悲天悯人的善人面具，所作所为，简直让我作呕！”

“没你说得那么不堪。”陈清摇头，“一边猎杀怪物，获取珠子，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处于避难所的绝望民众，我当时确实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所以我说你变了，心存善念，会让你置身险境。”恶魔道，“并且在萧山提出带你离开时，你明明意动，却咬牙选择拒绝的那一刻，你的面具彻底成形。”

到此，他顿了顿，又继续往下说：“昔日，黎天的计划一字不肯透露，却让你干这干那，当时你早有怀疑，想着黎天是不是打着拯救地球的幌子，准备夺舍你，而先前林寒和神秘老者赠你传承，则是为黎天夺舍做准备，但你把这份怀疑压下，强迫自己选择相信，维持着大义凛然的人设，这就是带上面具的你。”

他把有些陈清考虑过，但偏偏只字不提的内容，原原本本道出，试图崩坏陈清故意表现在外人眼中的虚伪人设。

“说得好！”

陈清点头，直接应下：“这话你倒是说得不假，我确实有此怀疑，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因为我知道他有随时剥夺我性命的能力，当然，他确实有更大的可能性是为了拯救地球。”

“所以你选择相信了？”

恶魔故意反问，他知道答案，但要让陈清自己说出真实想法。

“没有。”陈清坦诚相待，“我只是在赌，赌他要拯救地球，赌他要舍己为人，实际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赌对了，所以我穿梭时空来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