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东西捡好就赶紧回来!”
对讲机里传来一道粗犷的声音。
林峰不敢怠慢,从废墟堆里挑了一些外观明亮的铁块,全部丢入背包中,再连忙冲进附近的危楼里。
他刚刚进入没一会,一辆巡逻车便从小路上驶过。车里坐着的是形似人类的智慧生物,有着一双红眼睛、尖耳朵,但是没有鼻子和嘴巴。
林峰他们将其称之为“无脸人”或者“灾星人”。
“好险!差点就被抓个正着!”林峰偷偷瞄着灾星人的背影,由衷感慨道。
要知道,这些灾星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而是侵占人类家园的殖民者。
“最近这一带巡逻的力度加大了,我们得换个地方了。”闻士虎拿着望远镜,小声嘀咕道。
他们俩是同一个“捡宝团”的成员,当然,说穿了,就是捡垃圾的拾荒者,把这些有用的物资送给反抗军或者其他商铺,能够换些硬通货和食物。
“这群畜生不会还想发动战争吧?”林峰压低声音,怒吼道。
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他的所有亲朋好友都死在了殖民者的手中,保留地里几乎每个人都失去过至亲,拜这群灾星人所赐,这颗曾经美丽的星球,变成了如今的人间炼狱。
天空铺满了红褐色云朵,连阳光也会因此染上血色,给大地涂上一层骇人的色彩。
“唉,谁知道呢,能过一天是一天吧。实在不行就倒戈。”
“什么?你想当叛徒!”林峰忍不住怒吼道。
闻士虎连忙把林峰拽进一个角落,说道:“嘘!你丫的小一点声,你想把那群混蛋引过来吗!我开玩笑的,懂吗?开玩笑的!”
“这也能拿来开玩笑?你是不是疯了!”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所以我拜托你小点声,你真想死啊!”
灾星人对待地球人的手段可谓是狠辣至极,有利用价值的尚有机会保全一条性命,没有的基本是死路一条,甚至还会被抓去做残忍的人体实验。
除非是脑子有问题,否则谁都不会愿意被灾星人逮住。
“知道了。”
林峰瞪了他一眼,挣脱他的束缚,然后小心翼翼地从窗口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好像没人了,我们快点离开这吧。”
“不用你说,我也想跑路了。”
俩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危楼,沿着破损的道路向前拼命奔跑,不敢有丝毫懈怠。
毕竟这一带是保留地与殖民地的交界处,灾星人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就算是一名灾星人都能轻轻松松制服他俩,万一遭遇巡逻队,那更是插翅难逃了。
足足跑了三四公里,林峰和闻士虎终于回到了保留地,守城卫兵检查了一下他们的证件便放行了。
看着城墙上一排又一排的火箭炮,以及沿着墙壁停靠的一辆辆坦克车,一股安心感油然而生。只要有这些兵器,那群灾星人绝对不敢轻易来犯!
家园虽然被毁了,但大多数的人们还是在积极地生活着,不少人就地取材,在一些破损的大楼里,或者是路边搭起了自己的小商铺。善于种地的,就售卖自己种出来的谷物;善于手工制作的,就卖一些自己做出来的板凳椅子等等。
像林峰和闻士虎这样胆子大的,就专门贩卖他们捡来的“垃圾”。曾几何时,拾荒还是穷困的代名词,被人所瞧不起。现在却蕴含了“勇气和财富”,是人们敬佩的职业。
其实也不难理解,保留地内的大部分土地都很贫瘠,哪怕有资源,也缺少相关的采集设备。所以,资源的主要来源是靠“捡宝团”拾荒。
一栋六层高的大楼,屹立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中央,那是反抗军的办公大楼,整块保留地也是由他们统治管辖。
一楼的办公大厅热闹无比,不少拾荒者拿着成果与其他拾荒者,或者是反抗军士兵进行交易。
“哎哟,这不是林峰和闻士虎嘛!你们又来照顾我的生意啦?”一位疤脸大叔笑着说道,他的嘴角叼着一根烟。
为了炫耀那根烟,他还不停地扬着下巴。
林峰不禁莞尔一笑,说道:“陈叔,你从哪弄来的烟啊?”
保留地内只允许种植庄稼,不允许种植烟草这些经济作物,主要是可耕种面积太少,而且水资源太珍贵。
在这种非常时期,不能把稀少的资源浪费在烟草这种没营养、还不能管饱的东西上。
陈志杰弹了弹并未点着的香烟,笑道:“嘿嘿,想不到吧。这是一个捡宝团成员从外面捡来的。还不是一支哦,而是一盒!”
“那这应该不便宜吧?”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如今把香烟比作老古董那也不为过。
“我拿一个月份的粮食和水跟他换的。”
“嚯!那你还真是舍得啊!”
林峰和闻士虎面面相觑,不能理解陈志杰的行为,饭都不吃了,就为抽烟?
“哈哈,我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烟鬼了。”
话音刚落,陈志杰又显得有些寂寞,他凝视着指间的香烟,轻轻叹气道:“也算是一种精神寄托吧。就这世道,谁能保证明天还是平安无事的呢?大家都很痛苦,都在想方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