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冲进堂屋,搬过靠在墙角的木梯架在房梁上,爬上去就顺着房梁摸索起来。
农村的老房子大都延续着古时候的传统,房梁上放钱币,俗称‘房梁钱’,取的是一个‘家庭美满、生活富足’的寓意。
有的放铜钱,也有放金银的,江远也好奇,自家房梁上放的怎么会是块古玉。
在梁上摸索了好一会儿,江远果然找到了一个落满灰的布包。
吹开灰尘才发现,这布包是用金丝绣着祥云图案的明黄色丝绸。
江远满脸疑惑,没听说自家祖上有什么厉害人物,这丝绸和里面的古玉又是怎么来的?
轻轻解开缠住布包的红绳,掀开之后,一道温润的乳白色光团就出现在江远手心。
“还会发光?”江远喃喃一句,定睛一看,古玉已经显露原型。
这古玉椭圆形,乳白色,足足有一指厚,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神秘符号,还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油亮且细腻。
让江远诧异的是,这古玉上的神秘符号好似在流动一般,看得江远头晕脑胀。
唯独古玉中间,那个歪歪扭扭的‘江’字被认了出来。
古玉握在手心,冰凉冰凉的,三月还冷,江远身子一颤,就感觉一丝丝凉气顺着手心就往皮肤里钻。
即便江远曾有着‘捡漏之王’的称号,这会儿也看不出来门道。
这也正常,毕竟江远这个‘捡漏之王’的名号,还真有些水分在里头,大多靠的是那逆天的气运和那种神秘的心灵感应。
在古玩行当混了将近三十年,江远捡漏天下第一,鉴宝的水平,却只能是算是中上游。
多看这古玉一会儿,江远不仅头晕脑胀,视线也模糊起来,吓得他赶紧移开目光。
可古玉散发的丝丝凉气,还在不断往江远手心里钻。
过了一会儿,江远再看向古玉,却是瞬间愣住。
“这怎么回事?上面刻的符号呢?”
江远翻动古玉看了好几遍,刚才那些神秘符号居然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块滑溜溜的普通乳白色玉石。
恰好这时候门外传来说话声,江远赶紧把玉塞进兜里。
“江远,快开门,该不会还没醒吧?我说你这酒量不行啊~”
江远冷着脸打开门,果然看见江大海和村长江有权站在门前的小坝子里,还指着裂缝的土墙道:
“江远老弟,你这破房子早该拆了。”
江远冷着脸没说话,而是看向了站在江大海身边的村长江有权。
江远还没开口,村长江有权就沉着脸走到了江远面前,“江大海说你要卖祖屋,这羞祖宗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把押金还给江大海,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江远本就不打算卖,便点点头,冷漠地看了眼江大海,“一千押金,我这就去拿给你。”
“村长,我请你来可是做见证的,”江大海皱眉对江有权说了一句,又看向江远:“江远兄弟,咱们昨晚上可是已经说好了,一千押金都给你了,怎么还能变了卦呢?”
江大海的声音有些生气:“三千块钱比你种三四年粮食卖的钱都多,老弟,做人可要知足。”
“说不卖就是不卖,”江远冷着脸道:
“有权叔说得对,这羞祖宗的事情,我不能做。”
江大海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江远,你爹妈死得早,我妈还给你做过几回衣裳,昨晚就和你说过,我买你这祖屋是为了建新房。”
“我在外地谈了个对象,年末就要带回来定亲,这才急着要建新房。”
见江远依旧面无表情,江大海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老子大方,肯出三千块,你拿着钱干点儿啥都比在村里种地强,我家老房子也可以给你住,还愿意找人带你出去赚大钱,你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
江远依旧摇头,“说不卖就是不卖。”
听了这话,江大海脸色变得铁青,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指着上面红彤彤的手印,“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昨晚才摁的手印,你说不卖就不卖,可能吗?”
“我江大海做事一向讲规矩,给你的价只多不少,你要耍赖的话,我劝你还是想想清楚后果。”
“我江大海在外面混这么些年,有的是手段····”
江远不由得冷笑一声:
“跟我玩儿手段,你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