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动,这不仅是文物,还是重要的证物,弄坏可不是闹着玩的。”
钟天和心中一动,连忙解释:“赵警官,这位先生也是位古董鉴定师,让他看看吧,没准能看出些什么来。”
胡国朋一听,讥讽道:“呦,怎么?你还想说这是假货,是赝品?”
钟天和冷冷的看了胡国朋一眼,也没说话。
现在也就是钟天和年纪大了,脾气没那么暴了。
要是放以前,早把这家伙砍翻在地了。
钟天和这些年一直在努力转型,尽力把之前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剥离掉。
钟天和早年毕竟过得是“地下”生活,沾过不少违法乱纪的事。
得罪的人更加不在少数。
所以,钟天和在创立信光航运之后,便力排众议,将这一些不合法的东西排除门外。
甚至连税都没有逃过,钟天和就是怕有人拿这些事算计他。
想不到的是,钟天和就算做了这种程度,仍然有人能陷害他。
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文物走私这样的罪名,可大可小,全看文物估价。
万一,那些人买通几个“专家”,给这批文物估一个天价,甚至说成是无价国宝。
那别说他钟天和有牢狱之灾的风险,就连信光航运也很可能会因此关门大吉。
钟天和有些庆幸,幸好把罗宇洋带来了。
罗宇洋的水平虽然不明,但方家请的专家,想必不会太差。
如果罗宇洋鉴定一下,估算的文物价值不算离谱,那这件事还可以有缓和的余地。
听钟天和如此说,赵警官也不好逼得太紧,便等着罗宇洋的鉴定结果。
罗宇洋反复看了两遍,然后才笑着说:“这器型确实是清代的粉彩瓷品,这个叫‘赏瓶’,是用来观赏用的。”
胡国朋嘲讽道:“这还用得着你说?我都已经看过了,这是光绪年间的官窖制品。”
罗宇洋摇了摇头,说:“年轻人,我给你上一课。”
胡国朋怔了怔,搞不清楚这家伙想干什么?
罗宇洋说:“首先,鉴定师是不能受别人的意见影响的。”
说着,罗宇洋一手执瓶口,一手托底:“这种器型的赏瓶,从雍正开始出现,一直流行到晚清的光绪、宣统。”
“撇口,宽腹,尺寸大小都是统一的式样,有青花的,有粉彩的,这件呢,属于粉彩赏瓶。”
胡国朋一听,似乎知道的比他清楚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瞎说的。
“再看这瓶身上的绘画,是粉彩的九条龙,看到了没有,九条龙的姿势状态各不一样,色彩也不相同,有粉彩、红彩、蓝彩,还有绿彩的……”
赵警官笑着问:“那你的意思是,这件瓷器很值钱喽。”
罗宇洋没有正面回答:“赵警官,你看这上面的蓝彩,在清代粉彩瓷器上,能见到蓝色很难得说明是比较珍贵的瓷器。”
钟天和一听,脸色就更难看了,罗宇洋这家伙怎么搞的?也太没眼里界儿了!
这家伙怎么还说这瓷器珍贵?那不是把他钟天和往火坑里推嘛!
再看罗宇洋,似乎越说越起劲了:“不得不说,这
。绘画的水平也很高,细致,生动,每条龙的鳞,都把它规规矩矩地画了出来,排列得非常整齐。”
赵警官也挺好笑,这钟天和带过来的人倒是挺会“大义灭亲”的。
“包括这云纹、火焰纹都布局的非常均匀,这釉子也是达到了官窖制作的,最美,最精的那种釉光……”
赵警官伸手阻止了罗宇洋继续说下去:“嗯,好了,这位专家,我明白了,反正就是说这件瓷器很值钱呗,你是这意思吧?”
钟天和冷眼相看。
钟学涛呢,更是有种想掐死罗宇洋的冲动。
此时,罗宇洋微微一笑:“但是……”
赵警官一怔:“但是?”
罗宇洋微微一笑:“但是,这是件JDZ的高仿,做得很棒,我都差点被骗过去。”
胡国朋喝斥道:“你胡说呢吧,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罗宇洋朝胡国朋摇了摇手指:“注意你的用词,这不是假的,这是仿制品。”
胡国朋怔住了。
只听罗宇洋又说:“你们好好看看,这件瓷器虽说仿得很真,但并没有明显的做旧的痕迹,说明之前就是想当仿古工艺品卖的。”
赵警官忍不住看了看:“你这么一说,确实是挺新的,不像是一两百多年的东西。”
罗宇洋把瓷器的底部翻了过来:“最大的破绽其实是在这个款上面。”
众人凑过去一看,写的是“清朝光绪年制”六个字。
胡国朋呛声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罗宇洋笑了:“正常的款可不是这样写的,应该是‘大清光绪年制’这六个字才对。”
钟天和一拍手掌:“也对啊,清朝的人称呼本朝肯定是叫‘大清’的,没听说过叫‘清朝’的,这错的也太离谱了!”
钟天和说到这里,不由地松了口气,脸色马上就好了起来,心想罗宇洋这小子太特么坏了,怎么绕这么大一个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