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人家不算太多,人们彼此相熟,谈论今早的惊心动魄,纵情说笑着,好不热闹。
起码在傅天河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热闹的时候。
对陈词来说更是如此,他习惯于在人群中隐藏,却在这里成为了引人注目的存在。
陈词和傅天河身为客人自然少不了关注,作为当今最大的陆地区域,每年都有数不清的游客前来青藏高原游历,体会陆地上的自然生活,但鲜少有旅客来到这片偏远区域。
陈词听着大家聊天,他虽然不参与,却也乐得知晓说笑中提供的信息,更是时常侧头去看傅天河,Alpha和张志明相谈甚欢,颇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这样的性格,应该很少有人会讨厌吧。
突然间,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在度出现了。
陈词无声地抬起眼,他放下筷子,独自起身。
“怎么了?”傅天河问。
“去趟卫生间。”
傅天河噢了一声,没有起疑,陈词离开桌边,向着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走去。
他来到附近的碉房墙边,似漫无目的地闲逛,脚尖拨弄着草地。
突然间陈词猛地向前一步,伸手揪住了隐藏在草叶下的某个东西。
蓝色的机械水滴在陈词手中本能地挣扎了一下,旋即它意识到自己被抓住,立刻直挺挺地不动了,假装只是个被废弃的零件。
陈词当然不会被瞒过,用手指弹了它一下,紧接着装进口袋里。
蓝色水滴默默留下了一滴赛博眼泪。
陈词回到桌边,坐在傅天河身旁,傅天河被大家劝着喝了点酒,又或者说可能不是一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他拿着酒杯就要递给陈词:“来点?”
陈词稍微尝了一口,是当地人自己酿的青稞酒,味道清香醇厚,据说这种仙米酿很难上头,醒酒后也不头痛。
他点点头,示意味道不错,就看到傅天河含笑的眼瞳明亮。
三个小时下来,傅天河已经认全了庆功宴上的所有人,成功打成一片。
临时标记让陈词身上散发着傅天河信息素的味道,所有人都默认他们是一对情侣,两位当事人没有解释什么,他俩之前的情况有点复杂,不然还得多说很多话。
回到卓玛措家,傅天河很明显的醉了。
他自动跟到陈词的房间,一直到进门,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走错了。
啊,今晚还要不要——
陈词:“来吧,有点事要问你。”
傅天河悬在空中的脚立刻毫不犹豫地放下,迈进屋里。
陈词坐在床边,示意傅天河也过来,在凑近的淡淡酒气里,他从口袋列拿出蓝色机械水滴:“我刚刚发现了这个东西。”
傅天河从陈词手中接过,只是看了几眼,就认出这玩意的结构相当复杂精妙,属于顶尖的高科技。
“应该是个摄像头,还有变形功能。”傅天河研究着,醉酒让他有点反应迟钝,“唔……要是手头有工具就好了——”
他话音刚落下,陈词就递给他一支平口螺丝刀。
傅天河接过来,就要将它拆卸。
蓝水滴:!!!
它实在承受不住就要被拆掉的命运,当着两人的面开始扭动,试图逃跑。
被陈词一把抓在手中。
“建议你老实点。”少年声音平静,却似地狱里传来的通告,“否则我不介意用脚把你一点点碾碎。”
蓝水滴:…………
它在度流下了看不见的赛博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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