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处在无信号区域,可能得更靠近内陆一些才行。
陈词拍拍大聪明的脑袋,轻声道:“去吧,帮帮我们。”
如同听懂了陈词的话,大聪明汪汪叫了两声,便扭头朝着远处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指腹的伤口就要凝血,陈词再次把它咬开,用力把更多血挤进傅天河嘴里。
信息素的晚香玉味道浓郁,此刻却难以引得琥珀木香的回应,后颈处的临时标记酸胀,是察觉到了alha的危及状况吗?
直到咬破的那根手指都因为缺血而发白,陈词才停下,幸好海平面的上升让本该高寒的青藏高原成为气候温和的绿地,否则以现在这个情况,傅天河用不了多久就会冻死。
不能坐以待毙。
陈词抓住傅天河的双臂,背过身去,将alha背起来,少年嘴唇紧抿,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向前迈出一步。
就这样,一步步向着陆地更深处行进。
陈词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
他很饿,也很渴,迫切想要停下来休息,但他知道,傅天河拖不起。
背上的alha已经失去了意识,脑袋重重地垂在他肩头,随着步伐的晃动,两人的脸颊偶尔会贴上,烫的陈词一惊。
终于,陈词再也坚持不住,酸痛的双腿无法支撑两人的重量,他差点摔倒在地,紧要关头,赶忙先把傅天河放下。
茫茫夜色中,仍不见人家灯火。
突然间,身后传来哗哗的海浪声。
陈词回头,骤然发现海水不知何时已然被推到了他身后,巨大的原初海龟挥动着前肢,将水拨到岸上,紧跟他脚步的潮水却是荧蓝色的。
荧光海浪不断向前推搡,温柔地环绕在他身边,如同某种无言的指引,那冷色的光亮虽不足以照亮四周,却映入疲惫的琥珀色眼眸。
幽蓝的荧光正不断变化,浮游生物们没有大脑,却仿佛被同一个思维所支配,它们凝聚在一起,将本身微弱的光芒汇聚成更明显的存在,一片,又一片。
在茫茫海面上,组成“sos”的形状。
陈词只穿着一件单衣,夜风不断带走身体的热量,手指的伤口已经结痂,他深吸口气,抱紧昏迷中的傅天河。
他知道,也许自己不用去寻求帮助了。
遥远而黑暗的前方,似传来几声犬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