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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词沉默片刻,换了种方法:【我的母亲在你们那吗?】
【耶梦加……】
这一次,陈词终于听了不同的回答。
耶梦加,这是那个海皇耶梦加的吗?陈词还没来及细,就听海龟继续传递信息:【弗洛达……米德加德……睢漳之渊。】
陈词学就读海洋科学专业,这些属于海皇的名字他早就烂熟于心。
耶梦加,弗洛达,米德加德是十分神秘且强的海皇,而睢漳之渊则是出自于古的山海经,如今用于指代长白山天池火山爆发后形成的海底裂隙。
如果记载没出错,耶梦加在北冰洋海域,弗罗达在北洲的海底黄石火山坑中,米德加德则在好望角位置活动。
这几只海皇的分布相差甚远,为什么会被同时提及?还是在自己询母亲身份的时候?
陈词不明白,他暗暗记下这些回答,又:【你们所有人让我回去吗?】
【杀掉,我……保护,光。】
陈词琢磨,海龟的意思概是众多原初生物并不是一伙的,有一部分要把他杀掉,另一部分把他看作光芒,试图保护起来,海龟应该就属于后者。
这倒在陈词的理解范围内,众多原初生物划分成很多阵营,它们各自归属于区域内强的海皇,时常会有争夺盘行为的发生。
看来自己以后也注意一点了,虽然控制海龟供自己驱使的实验已经成功,但不好还会遇见其它将他杀掉的原初生物。
他需要准确识别谁是敌人,谁又会是朋友。
【那你知道月光吗?就是那个差不多在二十年前倒塌的信标。】
海龟沉默了。
就在陈词以为它不会回答之时,低沉的声音再度回响在他的脑海:【……家,回家。】
回家?陈词一愣。
月光就是那个原处生物们要带他回去的家?
仿佛浓重『迷』雾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拨开,陈词陡然意识——他如此迫切要去雪原上早已坍塌的信标,是不是也正因为此?
他和陈念出生的前几个月,父亲曾出征月光,击败海皇沧龙,拯救被困其中的上万民众。
他们的母亲和众多海皇脱不开关系,而家又在月光之上。
陈词下意识抬手按在胸口,皮肉和肋骨之下,一颗心脏正在胸腔中平稳跳动。
他很确定,这是一颗属于人类的心脏。
傅天河趴在龟壳上,吭哧吭哧干活,一抬头就看陈词眉头轻锁,似在垂眸思索些什么。
九月脸上很少出现表情,别哭和笑了,少年连作为一个正常人生理的惊讶和恐惧很少有。
傅天河默不作声欣赏了片刻,他忍不住,如果九月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肯定很好看吧。
阳光逐渐毒辣起来,两人重新用帽子和防晒衣将身体武装,尽可能不再活动。
按照海龟现在的行进速度,他们应该已经走出去两百多公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陈词一直试图和海龟产生加深入的交流,获取多情报,傅天河无所事事,就逗聪明玩儿。
下午三点钟,一片山峦般绵延出数公的浓云从远方飘来,出现在视野之中,转瞬就占据了半天空。
准确来应该是他们再向阴云所在的方向行驶。
天间的『色』调随之转阴,毒辣的阳光被遮挡,难的清凉倒是让两人一狗松了口气,陈词摘下面罩和墨镜,总算能畅快呼吸了。
徐徐的海风吹在脸上,陈词从傅天河手中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只是他们继续行驶了十几分钟,也没能逃离阴云的覆盖范围。
厚重的积雨云涌动,其中甚至还有白光隐现。
陈词一手按在龟壳上,凝神细听海龟传来的讯息,对傅天河道:“要下雨了。”
“那要怎么办?我们没方可以躲。”傅天河最怕的就是这种情况,海洋上的水循环相当丰富,三天两头的便会下雨,出现风暴。
“附近有一个小岛,我们可以暂时在那避雨,它现在就带我们过去。”
傅天河朝陈词手指的方向看去,遥远的海平面尽头似乎真有那么一个小小的黑点,就要淹没在海浪和雨云之中。
海龟调转方向,朝黑点所在的位置快速行进。
一滴雨打在陈词脸上,凉凉的,他抬手将那滴水抹去。
整个世界阴沉下来,连带海洋变了颜『色』,陈词抬起头欣赏天象骤变,甚至还颇有闲心拍了张照片,留作纪念。
小岛的轮廓逐渐清晰,之前那应该是一座巍峨高的山,令人望而却步,如今却只有山顶还『露』出水面,成为汪洋之中一座不起眼的岛屿。
经久不化皑皑白雪早已消融,坚硬磐石和岩缝中也生长出盎然绿意,但整座岛屿仍旧保持从前的山势,颇为陡峭。
雨开始了,海龟终于来岛屿旁边,它向岸边停靠,却因为身形过于庞,只能尽可能贴近礁石。
傅天河陈词赶忙背上物资,他们牵聪明,踩浅滩上的零碎礁石,朝岛屿靠近。
当务之急是赶紧找个能避雨的方,看头顶阴云这饱含水汽的颜『色』,应该会下一场瓢泼雨。
精神力迅速向四周扩散,寻找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