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傅天河抬手抹把脸上的雨水,重新向下,竖梯比湿滑,稍有不慎就能坠入海中,被狂『乱』的海浪卷走。
他攀爬下去,在贴近海面的位置停住,单手单脚固定住身形。
皮划艇被陈词用绳子固定住,此时绳子紧绷,拉拽着它不被冲走,傅天河用力拽着登山绳,把皮筏艇拉过来,用脚踩住。
他眯着眼,在一片昏暗和模糊的雨幕中找到充口,竭尽全力地躬下身,将其开。
皮划艇迅速泄。
傅天河用力踩着它,让这一过程快进,到放得差不多,他把固定在竖梯上的绳子解开,改为绑在腰间,用自己的身体拉着干瘪的皮筏艇爬上平台。
整个过程相当艰难,傅天河身体素质极佳且体力惊人,在后也不免觉得吃力。
皮筏艇被绳子拴着,悬在空中,被风吹得拉扯着傅天河,alpha只能用尽力地抓住竖梯,保证自己不会被带走。
一根不起眼的铁刺扎进他掌心,尖锐的疼痛却在神紧绷中被忽略,肾上腺素支配着全身,傅天河松开手去抓上面的阶梯,铁刺从手掌的一边划至另一边,留下一道狭长的伤口。
终于爬上高约三米的平台,傅天河仰面朝下地趴在地面,剧烈喘.息两口,雨水顺着他发梢流的满脸是。
后他跪在地上,双手拉着登山绳,把皮筏艇拽上来。
登山绳被染出一段又一段的鲜红,看到绳子上的血迹,傅天河才意识到自己受伤。
雨让平台的外沿变得相当湿滑,傅天河重新站起身,他弓着身子,闷头向陈词所在的屋檐冲去。
穿过瀑布般的浓密雨帘,不再有冰冷的雨水砸在他身上。
傅天河喘.息着靠墙坐下,他抓紧时间把皮筏艇的全放掉,将它折叠成方便携带的形状。
陈词靠在墙上,浑身湿透,乌黑的湿发杂『乱』地黏在鬓角,雨水顺着脸颊流淌,在下巴汇聚着滴落,或继续流过脖颈,途皮质的防咬合项圈,没入领口。
他嘴唇失血『色』,微张着嘴平复呼吸,整个人苍又脆弱。
“你怎样?”傅天河低声问他。
陈词摇摇头,他微皱着眉,用力吞咽一口,喉咙和肺部刺痛。
傅天河看向陈词垂在身边的手臂,他攥住少年手腕,将陈词的手拿起来,掌心向上。
原本细腻净的手掌被生锈竖梯磨得通红,甚至能看见刚产生的小小的水泡。
傅天河心疼得要命,那是三多米高的梯子啊,正常情况下爬上两趟挺费力,更别说还要带着物资在暴雨里攀爬,九月那漂亮的手给磨成这样。
陈词则一下就注意到自己被鲜血染红的袖子。
“你受伤?”他问。
傅天河看眼自己被划破的手,所谓地将它背到身后:“哦,没事,小问题。”
陈词眉头皱着,抓住傅天河的手臂,不让它藏起来。他强掰开alpha攥紧的手指,赫然发现他的手掌被割开一道五六厘米长的口子,一直在流血。
伤口又长又深,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深『色』的铁锈类杂质。
“这叫小问题?”
陈词一看就知道这是需要缝合再去破伤风的程度,然而他们置身于汪洋中的废弃平台,根本没办法做更好的处理。
陈词二话不说开背包,在一片湿哒哒中翻出医『药』箱,箱子是防水的,里面的『药』品和医疗用具又有独立包装,没被海水侵染。
陈词捏住傅天河的手指,先是倒两瓶饮用水清洗伤口,他们一共就带六瓶水,如果喝完就必须使用海水净化器,这下咕嘟咕嘟就耗去两瓶,傅天河看在眼里,忍不住心疼。
鲜血刚流出来就被冲走,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粉,但仍有一些更深处的铁屑埋在肉里。
陈词拧开医用酒精,酒精接触伤口的瞬间,傅天河整个人一抖,本能地倒抽口凉。
陈词抬眸看他一眼,知道alpha肯定是疼的,就没再问“疼吗”类的废话。
只是握住傅天河手指的力更轻些。
倒小半瓶酒精,陈词拿出医『药』箱里的镊子,仔仔细细地挑出隐藏在皮肉里的铁屑。
清理铁屑避免地需要拨弄伤口处鲜血淋漓的皮肉,傅天河忍着疼,这小小不然的痛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
有许多东西隐藏在肉眼看不到的角落,陈词就用快要透支的精神力去探他,他尽力把所有异物清理掉,确定没有任何残留。
只是傅天河的伤口实在太深,铁锈很脏,万一傅天河感染破伤风,在不到救援的情况下,能不能活着得一个问号。
这是一个概率问题。
但陈词不想用傅天河的命当做赌注。
陈词拧开第三瓶饮用水,他喝一口存在嘴里,鼓起脸颊漱漱口,再吐到一边。
下一秒,少年低下头,柔软的嘴唇碰到傅天河还在流着血的伤口。
浓郁的alpha信息素涌入口中,窜向鼻腔,冲击着大脑,那是如午后森林般安然温暖的琥珀木香,仿佛能够驱散海水雨水的透骨冰冷,彻底燃整副身体,燃烧殆尽。
“九月?!”
傅天河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他下意识就要抽回手,被陈词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