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皱得更紧了：“你怎么是不明白呢？根本就不是么有有人能替代你的问题。一旦原初生物在大洋中找到你，你可能会死。”

陈词：“人活着终有一天会死，我宁愿早早地死在外面，也不想在无趣的地方多活几十年。”

沙弗莱：“…………”

沙弗莱快被他气死了。

偏偏陈词是一副完无动于衷的样子，他根本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多过分。

沙弗莱只能咬着牙，说一些更加严的果：“如果你吸引来了原初生物，船上的其他所有人也会跟着你遭殃。”

陈词定定地看了他几秒：“你在道德绑架我。”

“我只是在阐述事。”

陈词将脸扭过去，不再说话。他头发有些长了，柔软的额发扫在眉梢，鬓角乌黑，衬得脸『色』愈发苍白，显『露』出肉可见的疲态。

omega刚刚经历血『液』透析，很虚弱，但那双琥珀『色』的睛里不曾有丁点柔软。

陈词确变了，他的那些野心棱角开始显『露』出来，在辰砂的旅行彻底唤起了他心中对自由的渴望，从长达十几年的压抑中迸发出来，如此强烈。

沙弗莱叹息一声，语气轻了下去：“你先好好休息吧，基地那边我肯定会提，不管你出不出去，会尽量想办法将检查向推迟，但坐船去水这件事真的不行。”

陈词淡淡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只是想通知你一声。”

“这是我为数不多按照自己心意作出的决定，我也有我的梦想做的事，就算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愿意。”

“当然，我会把安放在首位，你说你担心我会遭遇原初生物的袭击，但有有想过，既然我能它们产生交流，且陈念听到了呼唤，其意味着原初生物有伤害我们的意思，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它们只是想带我们走。”

陈词说罢，低低地咳嗽两声，他呼吸稍显急促，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开始胸闷。

沙弗莱见状，立刻道：“这个问题我们改天再谈好吗？你现在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紧。”

陈词再多说么，他也确累了。

在沙弗莱的注视下，他好好躺到床上，低声道：“你走吧。”

沙弗莱未立刻离开，而是去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

“好好睡一会儿吧，晚饭想吃么给智能管家说。”

“嗯。”

沙弗莱走了，陈词闭上。

他的身体非常疲惫，但意识却格外活跃，灵魂跃动在这幅躯壳内，似乎想冲破束缚。

他忍不住去想，当他把坐船远渡洋去水的消息告诉傅天河时，alpha是怎样一副反应。

惊讶过，傅天河应该会很兴奋地说：那就走吧。

傅天河么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责任，甚至姓名，他也不会说这很危险，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傅天河只会傻乐地背上包，问：“我能你一起去吗？”

反倒让陈词感觉格外轻松。

紊『乱』的思绪逐渐平静下来。

陈词也知道，沙弗莱说的错，这趟旅程确确充满着极大的未知风险。

但如果就连这样的险不敢冒，他有么资格去到冰雪之上的月光呢？

陈词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整天，就连晚饭是侍女送到他房间里的。

下午桂芷棋发了消息，问他不一起画画，陈词说今天不太舒服，等改天吧。

他知道陈念学习了博物绘画，经常桂芷棋一起做练习，也许现在他应该告诉桂芷棋自己又进行了人格切换，省的她会为自己的拒绝而烦恼。

陈词望向窗外，夜『色』静谧，一棵树挡住了白塔所在的方向，让他无法看到那栋高大的圆柱形建筑。

而深蓝『色』的夜幕中，群星闪亮，弦月被飘过的云遮住一半。

他突然想出去走走。

说走就走，陈词披上外套，他打开卧室窗户，径直地翻了出去。

.

一墙之隔。

银白『色』的神经适配器被机械臂摘下，沙弗莱睁开双，地呼出一口气。

过了几分钟，他手指抠动扶手下方的机关，将他身体牢牢固定住的十几条皮质束缚带收回。

沙弗莱站起身，活动着有些僵硬的手腕脖颈。

今天是他进行核心程序维护的日子。

他照例进入辰砂的核心程序中，为cinnabar做了检查。一切正常，雨水仍自地面逆升至天空，这场延绵不绝的雨，自他十五岁第一次进入时就在下，已经持续了整整九年。

cinnabar仍旧沉默，六大信标之间通过云端进行交流，沙弗莱挺想知道它们平时会聊些么。

他现在只为辰砂服务过，但据父亲所说，其余的信标各有不同的『性』格。

检查结束之，沙弗莱就向她告辞，cinnabar额头上的那只睛不知何时睁开了，那是一只然赤红『色』的瞳，中央瞳孔却是黑洞般的漆黑。

沙弗莱习以为常，cinnabar却突然道：“离开之记得去湖边看一。”

他怔了一下，虽然不明白为么，是答应下来。

沙弗莱穿上鞋，脑袋有些发晕。

他靠在墙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