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河都把睡袋拉出去了,陈词察觉到他的意图,撑起身把他喊住。
“为什么在帐篷里睡?”他问。
傅天河答:“影响好。”
傅天河没能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中看到任何有羞涩、疑『惑』或者有其他考量的情,陈词面『色』平静,他摇了摇头,只是简单道:
“没事,来吧。”
陈词表现得如此纯洁坦『荡』,落在傅天河眼中,却成了难以抵抗的诱『惑』。
是他的罪。
傅天河到底还是进了帐篷。
两人有各自的睡袋,并非同一个被窝,就算如此,自己以alpha的身份和未经结合的omega共处一室,也十足暧昧。
陈词倒是睡得干脆,似乎根本觉得是个什么问题,只留下傅天河心情复杂,他一时半会儿的睡着,又敢辗转反侧,怕会弄出动静影响对方。
他着少年平稳的呼吸声逐渐绵长,就这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睡去。
陈词仍然牢牢戴着防咬合颈环,但在睡着之后,信息素若隐若现地飘散出来,淡淡的花香弥漫整个帐篷。
香气并浓郁,但傅天河好像就要溺毙在其中。
他的脑子逐渐变得晕晕乎乎,好在最终没有做出什么该做的事,睡袋束缚着他的身,而理智束缚着他的心。
今晚也是一。
在无声无光的条件下,陈词入睡快。
花香飘散出来,萦绕在傅天河鼻畔,傅天河思考了三天,都没能想出这究竟是什么味道,他见过的植物还是太少了。
陈词背着他,屈起双腿,身稍微蜷缩起来,就像婴儿在妈妈的肚子里的姿势。他微微低着头,光洁的脖颈从后领里『露』出,细碎的黑发扫在颈环上。
傅天河安静地望着他。
alpha还困,自当年那场大病后,他的觉就变得少,需要过多休息也能浑身充满活力。
最开始傅天河还担心自己的身会会被拖垮,后来慢慢发现好像真没什么影响。
傅天河高兴九月能这信任他,又担心少年也会在别的alpha面前这,并是所有人都能像他这克制自持。
万一,他是说万一,九月真的遇见心怀轨之人,后果堪设想。
自己是是应该多教九月一些?少年明明在地下城努力赚钱养,大部分时却又好像什么都懂,那天甚至还在偏僻的小巷里被讨债的alpha压在墙上。
他得教九月如何保护好自己,然等他以后在了,又有谁道会发生什么的事?
傅天河胡思『乱』想着,这是他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责任,虽然对于九月来说,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过了多久意识逐渐模糊,已经习惯了沉浸在淡雅的花香中,琥珀木香随之散开,再也受alpha的控制。
他今天有吃抑制剂吗?傅天河有点忘了,他正处在即睡着的状态,想要想清这个问题,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混沌滑落。
早就睡着了的陈词翻了个身,他手臂无意识地伸出睡袋,搭在了傅天河身上。
一条手臂并没有多重,少年鼻腔中发出一声含混清的梦呓,寻求热源般傅天河这边靠了靠,于是那香气更近了。
在地下城休息的日子里,陈词习惯了身边躺着一只『毛』绒熊玩偶。
像做梦一。
就像做梦一。
.
轰隆隆——
沉闷巨响从远处传来的那刻,傅天河睁开双眼,惊坐而起。
陈词比他醒来的还要早,少年以一种相当戒备的姿势,半跪在帐篷门,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荧光球的微芒映出他紧绷的脊背。
傅天河正要问怎么了,突然又是一声巨响。
陈词二话没说,直接拽过一旁的外套,蹬上鞋子窜了出去。
傅天河赶忙手脚并用爬了起来,他抓过探照灯,跟在陈词身后冲出帐篷。
探照灯打开,光束照亮前方,短短秒钟陈词已经跑出十米,少年就似一只灵巧的猫,在废墟残垣中翻越,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盈利落。
傅天河尽力跟上,光亮的范围随着他的狂奔剧烈摇晃,他尽能照亮陈词前方的道路,但陈词好像根本介意前方黑暗,总能完美避开所有障碍物。
声音更加清晰了,这是金属物件和混凝土摩擦产生的声响,仿佛有巨大的重量落在上面,直接残留的建筑物压得倒塌。
隐约之,傅天河还到了声属于人类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