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5月2日, 星期，辰砂区域多云转晴，气温16度, 西风3级，空气质量：优……”

陈词在厨房中做好早餐，刚把火关上, 似乎被香味吸引，姜岱关上广播，也慢吞吞地起来了。

“早。”陈词把姜岱的那一份放到他面前。

陈念之前从未记录过他的生活，陈词也就不知道两人平日里都吃什么，只能按照冰箱里有的食材, 和姜岱养身体需要的营养成分直接做了。

姜岱在陈词对面坐下，面对着盘子里丰盛而精致的早餐, 一时间说不话来。

姜岱拿起筷子, 尝试着吃了几，手艺比他要好很多。

对面的少年低头吃着, 眼睫垂落遮住琥珀『色』的眼眸。

姜岱在十八年前第一次见到双眼睛, 育婴舱到达预先设定的时间, 模拟着分娩过程，浑身湿漉漉的婴儿蹬着双腿, 眉头紧皱, 发嘹亮的哭声。

年轻的元帅欣喜地从研究员手中接过刚生的婴孩，看过孩子后交给他，又接过另一个。

那对肩膀上有着月亮胎记的双生子在生后的两个小时里, 就睁开了双眼。

澄澈的，新奇的眼神，注视着个注定需要他们拯救的界。

姜岱沉默之后, 问道：“今天要门吗？”

“嗯，应该不会去太久。”

陈词回道，他仍保留着白塔内养成的习『性』，用餐姿势可谓优雅，一点也不像正在狭小的厨房中吃着简单早饭。

姜岱点头，不再多说。

陈词吃完收拾了盘子，他从厨房里找过一圈，拿一副『乳』胶手套戴上，把餐具洗了，按照大小顺序依次摆放在橱柜里。

之后擦干手套上的水迹，将它用小夹子挂在显眼的地方，方便下次使用。

学做家务对他来说，应该不算特困难的事情。

开启洗衣机让它洗着昨晚放进去的衣服，陈词又一次了门。

他按照终端上的导航，来到车站，半小时后，到达了13号信息处理最大的医院。

陈词详细看过陈念留下的日志，立刻注意到了一件事。

姜岱的视野呈现圆形，并且片区域还在不断缩小。

陈词知道，有一部分后天形成的盲人并非完全看不到，而是能够看到，视野范围却只有一个小孔大小。

姜岱很明显在逐渐变成样。

陈念说要带着姜岱去看医生，那时候他刚买了『药』，银行账户里只剩下2000奥吉，除去生活费，根本不够看病。

现在他们要互换周，陈念不在身边，如果继续拖下去，情况可能会变得更差。

陈词打算先带着姜岱去看看，正好现在他也有了足够的钱。

昨天陈念和他联络，说是在沙弗莱的帮助下，弄到了不被白塔监控的新终端。

陈词和陈念聊了不少，得知账户上突然多的两万是沙弗莱转来的。

听说陈词想要带姜岱去医院，陈念也非常赞同，说了许多在地下城看病的技巧。

陈词有一整个医疗团队专他服务，xii基地里更是有十几研究员，严密关注着他的身体状况。

所他根本没去过医院，不清楚普通人看病是个怎样的流程。

了保证看病的效率，及不让自表现得太生疏至于『露』馅，陈词事先踩点，前来学习一下看病的方法。

听陈念干说，总不如亲自了解来的更清楚。

无在地下城还是顶层，不管哪一区域，医院可能都是最热闹的地方了。

陈词来到陈念推荐的医院前，他抬头望着高大的白『色』建筑，数不清的人两两从他身边经过，鲜有人关注个独身前来的少年。

他用力捏了捏罩的软条，走进医院大门。

陈词在大厅找了张长椅坐下，默默观察着前来看病的人们。

医院人非常多，吵吵闹闹的，问诊台旁放着租用的轮椅，大部分人都拖家带，被亲属照顾着，也有人独自前来看病。

陈词锁定了一家，女儿和父母先是在自挂号机上用终端进行挂号，然后拿着打印来的凭证条，去往所挂科室的楼层。

陈词来到医院的标识牌前，找到眼科，在楼东区。

他上到楼，又在分诊区观察，挂完号后需要在分诊台将单子交给护士，再刷一次终端，就能等待排号看医生了，有时会要再做一系列的检查。

陈词大概明白了。

步骤不算复杂，问题在于，他不知道姜岱能不能在机器上刷终端。

如果陈词没猜错，年姜岱是带着陈念逃下来的，两人在地下城隐姓埋，中途换了好几个不同的区域居住，在陈念十六岁时，才搬来的13号信息处理区。

如果姜岱算黑户，那他根本没办法在正规医院看病。

陈词思考着，不引得任何注意地孤身离开了医院。

去不了正规医院，就只能另寻它法。

陈词突然想到，傅天河在带他去黑市时，经过了纹身店下方的一家黑诊所。

傅天河看起来和诊所老板很熟的样子，还从黑市帮他带了一箱子『药』剂。

如果那家黑诊所足够靠谱，是不是就能带着姜岱过去，看看眼睛情况究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