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二妮紧紧抓住林雨的臂膀,颤抖着用大眼睛四处打量。
“别怕!走了!”林雨轻拍古二妮的头顶。
“什么人?刚才他说的什么?”古二妮仍在抖,刚才的声音不似人声。
林雨决定,在村子里再待几天,他实在不太信得过这些歪门邪道的承诺。既然已经有人知道了他行踪,他再想安静的过这样的隐居生活已是再无可能了。
傍晚,二妮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找到了林雨。林雨正在凝望远方,像是思考着什么。
“可他看不见啊!”看着他如玉般的面孔二妮心中疑惑,“两年前,刚来时他走路一定是要我领着的,况且他的右腿也是跛着的,走路十分的困难。后来,熟悉了村子里的道路,他自己可以敲着竹竿走路。再后来,他连竹竿也不再用了,走路也不跛了,可他的腿骨仍是缺一块的。直到前几个月,他竟能跟着爹爹进山打猎了,好像比正常人还要厉害!我看见的他也能看见,我看不见的他还能看见!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古二妮知道,他一定是一个有着很多故事的人。她也知道,他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她现在感觉他已将离去。自己的父亲走了,他也要离去,自己身边再也没有亲人。古二妮从身后慢慢抱住了林雨。
夜色渐浓,山风清爽。两人并未注意到,进村的道路上两盏鬼火正幽幽向他们靠近。
“林大哥!有东西过来了!”终于,古二妮还是发现了。
“别怕!这是丁铁匠和货郎张来了。”林雨淡淡道。
“丁铁匠、货郎张?他们怎地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古二妮诧道。
若在平日,这丁铁匠、货郎张一定是这村子里最受欢迎的人。他们一出现,孩子们或许就会有糖吃,小媳妇或许就会淘来红丝线,老汉们则会将破损的铁器铸的更加趁手。不论怎样,他们总不会令你失望的。
今日又怎会在这个时辰来到?平日都是晌午来到,或下午离开,或留宿一宿。难道今天是来投宿的不成?
林雨手中捻着晚饭未吃完的几颗炒黄豆,面露微笑向着二人招呼道:“丁大哥、张大哥这是打哪里来?”
“林兄弟,古二妹子啊!咱们兄弟从付岭庄来,付员外急用马掌,仔细给他打了一套,不想耽搁了时间。再往回赶时,赶到此处已是天黑,只好摸黑进村投宿一宿了。”丁铁匠朗声道,说话间已到了林雨和古二妮近前。
“只是昨夜大雨雷暴,击塌了山脊,进村的道路堵塞,今天咱们忙了一天尚未疏通,却不知二位是从哪条路上而来?”林雨依旧微笑。
丁铁匠担子上的炉火依旧通红,颤悠悠照在丁铁匠脸上忽明忽暗。丁铁匠的表情中已多了几分阴郁,只是林雨看不到。货郎张已绕到另一侧,将担子放了下来,拿袖口擦着额上汗水。
“是啊!道路堵了,咱们是怎么进来的呢?”丁铁匠肩上的担子依旧在他肩上颤着。
丁铁匠缓缓的将右脚伸到了前担的火炉下面,勾住边沿。只要他轻一用力,几十斤重的火炉就会飞起,火炉中的热渣就会从上而下罩向林雨和古二妮。
货郎张的右手也已握在了扁担稍上。下一刻,他将会以肉眼难见的速度抽出扁担中藏着的暗剑,并借抽剑之势将剑尖甩向古二妮的咽喉。
这样的夹击谁能逃得过?林雨既要躲避漫天的火炭,又要护着古二妮不被那柄闪着寒光的快剑击穿咽喉。这似乎很难!即便林雨做到了,丁铁匠的铁锤也会随后击在他的后脑上,砸出他的脑浆。多年的密切合作,已让他们练就了默契的杀人技能。
然而,火炭没有飞上天,快剑也没有打到任何人的咽喉。火炉歪倒在地,火炭撒了一地。快剑抽出一半,仍有一半留在了扁担里。林雨和古二妮仍旧站在原地,丁铁匠和货郎张却都已痛苦地倒在地上。林雨手里的黄豆少了两粒。
“‘市井七侠’行侠仗义,在下向来敬仰。只是却不知二位今日为何要暗算于我?”林雨淡淡的问道。
“这件事情不要扯上‘七侠’,只我二人所为。咱们兄弟闯荡江湖二十余载,今日竟杀不了一个瞎掉的楚风!是咱们学艺不精,自当以死谢罪,不必多言!”丁铁匠说话毫不示弱。
“偶哈哈哈!‘市井七侠’,你们这功夫在市井中欺负欺负小叫花还行,怎地还敢与楚大少动手?莫说楚大少只是瞎了,就算只有一根指头能动,你们也是杀不死他的!”一个尖损的声音突然响起。
“谁?哪里来的兔崽子?藏头藏尾,算什么好汉?”丁铁匠躺在地上大骂道。
林雨眉头微皱一下,又在开始捻他手中的黄豆了。
“我自然不是好汉,只有你们这样的‘好汉’才能干出偷袭的勾当!但我也不是‘兔崽子’,我是‘孙猴子’,铁打的‘孙猴子’!”那个尖损的声音继续说道,却仍是没有露面。
“铁猴子!中原黑道公认的第一高手——‘铁-猴-子’!你…你…你怎地也来了?”丁铁匠终于不再硬气,似乎很是惧怕这个声音的主人。
“楚风你们杀不得,我却能杀的!”一个瘦小的黑影从旁边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蹿下,是的,是蹿下,像猴子一般的蹿下,动作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