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紧张了!”
萧飞闻言笑了:“说不紧张那是瞎话,头回登台,任谁心里都得打鼓。”
“师父,您头回上台的时候,也紧张?”
我?
萧飞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头一次登台,也是在天桥剧场,04年的时候,第一次上台就使了一个单口《九头案》。
紧张吗?
“你能和我比?”
呵呵!
师父,咱们能别这么凡尔赛吗?
知道您不是一般人!
刘佳讪讪的笑着,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大保镖这个活,咱们已经过了好些遍了,里面大段的贯口,早就砸瓷实了,还有那些身段,我也教过你,你现在欠缺的就是经验,不登台的话,只在下面溜活,你一辈子都出不来。”
刘佳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第一次正式登台,有必要让他上来就挑战高难度。
说个《对春联》、《打灯谜》这样的段子,先让他熟悉一下,难道不好吗?
萧飞一眼就看穿了刘佳的心思:“说上几个小段,让你积累点舞台经验,然后慢慢的再带着你说大活,按部就班,一路护着你慢慢成长,那你还是我徒弟吗?”
啊?
刘佳一愣,随即就明白了萧飞这句话的意思。
既然是萧飞的徒弟,那就得跟别人不一样,别人还在说《打灯谜》、《对春联》这种活的时候,萧飞的徒弟就得挑战高难度,从起步开始,就必须领先其他人。
“师父!我明白了,您放心,我肯定不给您丢人!”
萧飞听了,只随口说了句:“好好准备准备!”
车到了家,师徒两个各自回屋。
“你怎么才回来啊?”
听到开门声,郭大林被惊醒了,裹着杯子坐在床上,迷迷瞪瞪的看着进来的刘佳。
“师叔!吵着您了!”
“没事儿,赶紧睡吧!”
郭大林说着,又歪在了床上,似睡非睡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耳边叨叨叨叨的说着什么,仔细一听,敢情是在溜活呢。
“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大枪为百兵之母、花枪为百兵之贼,单刀为百兵之胆,大刀为百兵之帅……”
“一扎眉攒二向心,三扎脐肚四撩阴,五扎磕膝六点脚,七扎肩并左右分。”
“出齐化门,过东岳庙、走九亭宫、十八峪、八里桥到通州,进西门出东门,里河、外河、燕京下的三河县、蓟州、到了喜峰口……”
“刘佳,你不睡觉干嘛呢?”
正背着贯口的刘佳差点儿被郭大林这一嗓子给震碎了丹田。
“大晚上溜什么活啊?”
郭大林刚过完年,初七从天津回来之后,就又搬到了萧家,继续每天煎熬度日,处在他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的时候,最烦的就是被人管着,可他哪敢在萧飞面前梗脖子,只能这么挨着。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烦相声,大半夜的想睡个觉,还得听着贯口,他能不恼吗?
“师叔!那什么,我师父说,明天要带我登台,我想再把活多过两遍。”
郭大林听了也没言语,过了好一会儿,就听他那边传来了一声惊呼。
“什么玩意儿?”
郭大林说着,直接坐了起来,连被子都顾不上裹了。
“师哥要带你登台了?”
刘佳这会儿已经不紧张了,事情已经定了下来,万难更改,就算是再怎么样,他也只能迎着上了,一想到这些,他反倒是有些兴奋。
“对啊!今天在欣华大礼堂,我师父亲口跟我说的。”
“你都要登台了!”
郭大林还在喃喃自语着。
越琢磨,他心里就越觉得酸。
凭什么啊?
他这当师叔的还没登台演出呢,反倒是让师侄给抢在了前面。
刘佳见郭大林不说话了,继续溜活,只不过这次没出声,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叨咕着。
这一夜,俩人都没怎么睡,一个是因为紧张加兴奋,另一个小胖子,就不知道了。
转天早上,继续锻炼,晨功,一样都不能落下。
郭大林看着萧飞,好几次都想要问问,但始终没敢张口。
萧飞也看出来了,可郭大林不说话,他也就没问。
等回到家,今天萧飞跟同仁堂请了假,佟父佟父要回西疆了,他得送二老去机场。
尽管佟筱娅再怎么不舍,可父母都有工作,现在连元宵节都过了,继续跟单位请假也不合适。
“快别哭了,咱妈不是说了嘛,等你要生了,她还过来呢!”
佟筱娅的第一胎,佟母肯定不放心,早早的就说过,到时候要来京城伺候佟筱娅的月子。
“那还得等小半年呢!”
佟筱娅越说越觉得委屈,越委屈眼泪就越是控制不住。
我丈母娘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跟她关系有多亲。
佟母是个脾气急的,佟筱娅又是个杠子头,母女两个只要意见不合就开始呛呛,在西疆的时候,萧飞都不知道出面平息过多少次母女战争。
这次来京城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