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信他们回到第五大队才半小时,海家当代的家主,也就是海长生的父亲海沧浪亦随后赶到。
耀东和对方寒暄了一番,就将其推给了哥舒信,离开前他在阿信耳边道:“既然开始查了,就放心大胆地干。吴错刚才说,俞星虹是被人深度催眠后,移植了并不存在的‘儿时记忆’,所以才会有什么家族乌龟的故事。”
哥舒信摸摸鼻子,将对方带到问询室。商景澜端详着对方道:“当代鲸鱼族的老大看着也就是和耀东差不多的道行,他似乎隐藏了自身的真实实力啊!”
铁刀笑道:“反正他不可能在昌龄营动武,我们完全不用担心。何况他儿子没啥本事,这做老子的应该也能耐不大。”
“不是海长生不行,而是阿信最近进步很大。”商景澜若有所思地说了句。
另一边,哥舒信已开始和海沧浪谈话。
“我们对令郎并无恶意,我们也相信在单月华——也就是你的儿媳妇俞星虹——九年前被拐的时候,他可能并不是绑架的实行者。但是,鉴于我们已经确认俞星虹就是九年前在李唐区失踪的单月华,现在就需要你来告诉我们,这个女孩是怎么到你们海家的。”
“俞星虹是李夜美的孩子,但我并不知道她同时也是单博彦的孩子。”海沧浪慢慢道。
“你现在知道了。而且我可以保证,她和九年前被拐的女孩是同一个人。”哥舒信冷笑道。
“不,你证明不了这一点。”海沧浪不紧不慢道,“你只能证明,李夜美可能和单博彦生了这个孩子,但不能证明她就是九年前在单博彦手里的那个。而我可以有大量的人证和物证来证明,她从出生到嫁给长生,都没离开过我们海家。你只能证明,李夜美可能有外遇,除此之外还能证明什么?”
“这个姑娘实际只有十四岁,而你的记录上写着她是十六岁。我们可以测骨龄。”哥舒信深吸口气,他发现这次谈话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种事情,我们岛上的居民是不在意的。我们有人证,你们有所谓的科学物证,一比一。”海沧浪笑道,“这样打官司要打很久,对你有什么好处呢?单博彦已经死了,这样你只是干扰了我们海家的生活,实在是毫无建设性。”
“想想那个九年间做什么都做不好的父亲吧。总要有人付出代价。人,必须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哥舒信无意中挪用了楚香玉的话,“单家也是有朋友的。这场官司的胜负,对我来说没悬念。但也许如你所说,也可能旷日持久。但俞星虹终有一天会明白自己就是单月华,只要她觉醒了,官司的胜负就不重要了。而且我觉得官司打到一半,她就可能恢复记忆。”
海沧浪换了个坐姿,笑道:“哥舒先生,以前我们可能联系少了,交个朋友好吗?”
“没有问题。这个朋友该怎么交?”哥舒信笑了笑。
“如果,我说如果……我发现俞星虹其实是某个朋友带到海家的,事隔那么多年,我顶多算知情不报。我只要把那个朋友的名字说出来,能否从轻处理呢?”海沧浪小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抓到那个人后,发现了他的其他问题,能否算我有功,那么可否对我在这一系列事件中的所有立场都不予问责呢?”
“上头发话了,必须找到绑匪,海家可以谈条件。”不等哥舒信答复,一直在外头旁听的耀东就在联络器里说道。
“如果你真的能为我们找到绑匪,我可以对你们涉案的人从宽发落。”哥舒信慢慢道。
“从宽可不够,我要免责。因为我给你的是个恶魔,这个恶魔和我家长生相比,才是真正的巨鲸,而我家长生只能算温顺的海豚。”海沧浪并不放松。
“你先给出一点线索我看下。”哥舒信道。
海沧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了过去。哥舒信看了一眼,皱眉道:“你是说这些都是那恶魔做的?”
“只是可能,我又没有参与绑架,这些都是我事后做的调查。怎么样,够分量吗?”
“你等一等。”哥舒信急匆匆走出审讯室,找到耀东递上纸条。
上面赫然写着除了单家诱拐案外,2004年、2007年、2009年、2010年,四个时间与地点都明确的案子,有的发生在东城,有的在西城。手法基本相同,都是在闹市区拐走孩童,而被拐孩童都是六岁左右的女孩。
哥舒信悄声道:“如果真的能抓住这个罪犯,我觉得,和他交易还是可以接受的。但我不确定他在一系列案子里,担当的是什么角色。”
耀东沉着脸,跑到一旁打了几个电话,回来后说道:“确认过了,这些案子都是真实存在的。你去和他交易,只要他们不负责处理小孩,以及不是绑架案的策划者和执行者,我们就不予追究。即便是,只要他们不是主犯,我们也可以从轻处理。乐冉,你和阿信一起去,确保这件事情没有意外。”
当王乐冉和哥舒信一起回到审讯室时,海沧浪也慢慢展开笑颜,拿出第二张纸条递给对方。
哥舒信接过纸条一看,竟脱口而出道:“这不可能……”
王乐冉看了眼上面写的名字,皱眉道:“郑平安……你确定?”
“我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