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玉佩,昌龄营再次搜查了一遍夏琥珀的家,仍然没有什么发现。天色已晚,耀东带着大家上街巡查,不论透明杀手是不是杀夏琥珀和苏晴的真凶,都不能放任他不管。今夜是花街全年最冷清的日子之一,长街上挨家挨户都有人在门前烧纸,哥舒信他们走在大街上,有时只能听到自己的甲胄发出的声音。
端木可乐道:“那家伙也是爹娘生的,这个日子应该在家里烧纸吧?”
哥舒信笑了笑:“也对,所以这街上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这次带出来的弟兄,大多数都是家里无需照顾了无牵挂的人。
耀东道:“清明节是妖魔和猛鬼频繁出没的日子,今天各队的队长都会带队值勤。哥舒信,你最好习惯这一点,未来几年只要你还没娶妻生子,就要跟我走在赵宋区的大街上。”
娶妻生子……何其遥远啊!哥舒信吐了吐舌头,偷偷瞟了眼王乐冉。
铁刀冷笑道:“你就是不死心,是不是?”
清明和寒食,大多数饭店都关张歇业,在靠近西城的地方,偶尔会在店门口看到戴着高高厨师帽的大厨。
“是不是帽子越高,厨艺越好?”端木可乐忽然开口问道。
耀东道:“听说是,这据说是法国人定下的规矩。不过我看到这帽子,就想起另两个家伙来。”
“哪两个家伙?”端木好奇地问。
耀东道:“黑白无常啊。他们的帽子老高了,想必厨艺也不错。”
巡逻的众人先是一愣,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只见沙曼急匆匆跑来,说道:“耀东老大,红玉街上的若虹坊出事了!我们在那里发现了顾金。”
“顾金,他还活着?”哥舒信立即问。
“还活着,但是神智不清,而且若虹坊死了不少人。”
耀东道:“哥舒、端木、乐冉,你们不用巡街了,马上去现场。”
哥舒信立即提着铁刀急匆匆赶赴若虹坊。
若虹坊死了十多个护卫,目击者说先是顾金上楼袭击管事谢峰,而后谢峰将顾金击倒。当人们以为一切恢复平静时,谢峰却直奔三楼若虹坊老板沈先生的房间,整个三楼一片腥风血雨,最后谢峰被沈先生的护卫龙方击杀。
“这里一共死了十三个人,不包括顾金。”端木可乐查看了一圈。
哥舒信对顾金问了好几个问题,但那家伙只是傻愣愣地看着天空,一个字也回答不上来。
沙曼道:“我们找到顾金的时候,这家伙一直不停重复一句话,说是我没有杀人,我不要玉佩了。”
“这真是巧了,夏琥珀的婆婆来这里找她,也是为了玉佩。只可惜那枚宝贝玉佩到现在为止,我们都没见过。”哥舒信道,“我们只能猜测,可能青丘会看上了夏琥珀的玉佩,然后便谋财害命。”
“但是作为我们唯一的活证人,顾金的情况却越来越坏,现在连刚才那句话也不讲了。没有证人谁会相信那么有钱的青丘会能打一个妓女的主意?”沙曼指着远端一个略显病怏怏的高瘦男人,“那个就是这里的老大,沈兴北沈先生,他是青丘会在这里的分舵主,边上的是龙方。”
龙方身体若标枪般笔直,他站在角落的阴影里,仿佛只是沈先生的影子。哥舒信和他目光相交,仿佛两把钢刀相遇。
哥舒信小声道:“这家伙不简单,我要他的资料。”端木点点头,转身去准备。
“这里的情形,看上去像是您自卫造成的,但死了那么多人,没办法,还是要您去府衙协助调查。”王乐冉上前一步对沈先生说。
沈先生摇头道:“有什么问题你们现在问,我这里有那么多目击证人,我只是被人攻击,而且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出手。你们最多带龙方回去,但我马上就能保他出来。你们府衙不至于那么缺钱,硬是要讹诈我这点保释金吧?”
哥舒信笑道:“府衙任何时候都不会嫌钱多。不过你说得对,有问题我们在这里问就好了。这个顾金和今天早先的一起杀人案有关,死者是隔壁幻雨轩的阿寅,他为何会到这里来?”
沈先生道:“我不知道,我听说他和谢峰打斗了一阵,然后谢峰就像疯狗一样到我的房间来杀我,显然他们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顾金,之前我从没见过。”
“他是你们青丘的外围弟子。”哥舒信道。
“你也说了他只是外围的小弟,我们青丘会人虽不多,但两三百弟兄还是有的,外围弟子我怎么会认识?”沈先生摊开手,淡淡道,“你难道就认识昌龄营里所有的游骑?”
这时,王乐冉问:“那么你想必也不知道,昨晚有两个小姐在附近遇害的事儿喽?她们一个叫小情,一个叫阿寅。”
“那倒不是,今天下午你们老大耀东跟我们通报过这事儿了,说可能是什么透明杀手做的。”沈先生反问,“难道不是?”
哥舒信笑道:“据我们调查所知,顾金似乎对阿寅的一枚玉佩很感兴趣,他是阿寅生前遇到的最后一个人,然后他就来了你这里。想来他和谢峰与此事都有牵扯。只是不知沈先生是否知道阿寅的玉佩?她昨晚在附近遇到袭击时……”他故意停顿了下,看了龙方一眼,那家伙完全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