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肌肉干瘪,皮肤完全脱离身体。”在干净的无菌室内,一位医生穿着淡绿色的防护服手中不断的记录着这具尸体上的各种异样:“身体水分含量也太低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昨天晚上刚死的。我说你这个混蛋是不是故意给我从墓地里刨了个不知道多少年的尸体来玩我?”而在他的身后,警长才刚点着根烟放进嘴中,连吸都没来的及就再度放下,对着眼前这个一副医生穿着的人说:“我闲的啊?这是今天早上出现在老矿山附近,我这边可是有人证的。”
“切,那你给我滚过来好好看看这具尸体,这是死了才一个晚上的样子?”医生没好气的说,随手拿手术刀切下一片干瘪的灰色皮肤端到警长面前说:“你家死亡时间小于一个星期的尸体皮肤能呈现出这种颜色?能给干成这样?这起码是死了至少五天还得要埋在盐矿里不断稀释身体水分才能做到!”
“那我也不知道。”警长不停的用手扇风,想要驱散这股怪异的恶臭。现在距离发现尸体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而就在这两个小时里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僵化干瘪,非但没有像寻常尸体那样先僵硬随后一点点软化而是依旧在不断的变硬。
“哼,你要不是不给我说那我就不做了,我回家接着睡觉不香吗?”医生捂着口鼻一脸嫌弃的将那块皮肤拿开,虽然戴着口罩但那股恶臭仍旧不断的在鼻尖围绕着。
“好了我的老同学,这次算我求你。你应该知道这个破地方来了个贵族吧?倘若我们做到好没准还能再回去呢。”警长拨开了医生递过来的皮肤碎片,双手把住医生的肩膀说:“你想想,你我这样的能力难道就真的要在这个地方呆一辈子养老吗?”听完警长的话医生陷入了沉默,曾经的他与警长是同一所大学的好友,一个学的是法医另一个则是警员。而在警长被排挤离开城市之后医生也同他一起来到了这里,自然心中也是十分不满当初排挤他们的那些人。
只不过与警长不同,医生对于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十分的满足。现在的他不用再去忍受同行的白眼,不需要去违背自己良心做什么虚假的尸检报告。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分外的清新,也分外的轻松,说实话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去继续那些无聊的职场竞争。
可现在,曾经友人真挚的眼神让他再度回想起了他们当初是如何被那些混账排挤的。复仇的火苗再度燃烧了起来,不知不觉中他便握住了警长的手说:“这次,我会帮你。”
警长喜出望外,如果不是医生现在穿着防护服自己甚至现在就想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过现在毕竟是在验尸室,于是乎警长也只是用另一只没有被医生握住的手拍着医生的肩头说:“好兄弟!今后只要有什么地方需要我一定倾尽全力给你帮忙!”
面对如此激动的警长,医生只是默默的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头拨下去淡淡的问:“所以来这里的那个贵族在哪,你既然和我说这些想必是已经知道了怎么联络他吧?”
“当然,”警长双手抱胸,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他们现在就在警局里。”听到警长这么说,医生心里莫名的感到不对,于是他接着问到:“警局里?他们为什么在警局,你把前因后果都好好给我说一遍。”
几分钟后,二人已经离开了解剖室。医生满脸黑线的听完了警长在一旁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前去寻找尸体的时候见到有两个年轻人正站在尸体旁不知道在干什么,于是他拦下了那两个年轻人并且狠狠的把他们训了一顿,训完后还觉得不够解气于是就吩咐跟着他一起来的警员将他们送去警察局扣押。
“你这个蠢货……”医生的嘴角不住的抽搐着,提起警长的衣领就往警察局赶去。
而另一边在警局里,路德维希和昔拉此刻正在沙发吃着警局常备的小饼干,边吃还边聊着:“殿下,你说那个警长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总坐在这多少有点尴尬。”而昔拉并没有接话,只是在一个劲的在吃着饼干。
很快房间的门便被打开了,只不过进来的并非警长,而是一个在大街上闲逛莫名就被警员能给带到了这里的家伙。“所以…你们为什么在这?”李明宇指着昔拉的路德维希一脸惊愕的说,而路德维希也给他送了一个没好气的眼神说:“我们破坏尸体现场,被警长拘留了。”
“噗……”李明宇没憋住笑了出来,却被一个莫名的飞行物击中了脑袋,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原来是只块饼干。而路德维希此刻手上正把玩着一块饼干,嘴里还叼着一块,脸上的表情在李明宇看来也是分外的讥讽。
“你丫!”还没等李明宇发火,他身后的门便再度开启了,这次走进了有些肥胖的中年人:是警长与另一个显得消瘦的人影:是医生。还没等李明宇做什么医生便向着昔拉深深的弯下腰鞠了一躬说:“十分抱歉伯爵殿下,我们不知道您的身份因而怠慢了您,还请多见谅。”一边说还将身旁的警长头也给压下作出鞠躬的姿势。
而昔拉此刻才起身,嘴角还残留着饼干渣。只见他掏出衣服里的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指说:“没有关系,这种程度的怠慢自然可以被原谅。”只不过声音如此冷漠让人压根不会觉得他能忍让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