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府还在贸易交往,那是因为双方这样的贸易关系同他有利。
而一旦看不见好处,捞不着油水,这头‘恶狼’则会毫不客气的露出它的牙齿。
尤其是这几年,从中原逃难,离开并州的中原人,打算前往漠北找寻一条出路。
可到了地方才知晓只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每年在漠北边境巡逻的兵卒,偶尔隔一段时间,就会救助起逃离魔爪,随后在苍茫草原海迷路至此的中原人。
这些都是运气很不错的难民,而更多的则是被抓回去,或者死在草原上的泥窝子之中。
对于漠北鞑靼的仇恨,可不是现在已经成分散小国的贵霜帝国可以相提并论。
彼此双方可是世仇,持续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世仇。
这是双方社会制度的冲突。
农耕自足型社会同游牧劫掠型制度的根本碰撞。
具有天然冲突性的两种制度,在一开始就没有缓和的余地。
双方的下场也只有一个,你死我活。
只不过持续了上百年的冲突,没有决定性力量之前,多数都是游牧占据着上风。
他们不仅能跑得了和尚,还能跑的了庙。
来去如风,无法追寻踪迹,让凝聚一起组成安定国家的王朝,对付起来尤为吃力。
西域长史府(秦侯国)失去的荣耀,云光打算从漠北鞑靼身上找补回来。
这是一个摆放在眼前现成的共同敌人。
不需要云光在劳心费力的去为秦卒找寻敌人,然后重新激活秦卒的荣耀。
当然贸然开战,没头没尾的战争,哪怕秦军打赢了漠北鞑靼,也不会有任何感触。
云光需要一个由头,一个能挑动全境,对漠北鞑靼仇恨的由头。
这些年的安稳发展,让西域长史府境内的民众变得有些温和。
法制运作下,他们没有接触太多的黑暗面。
顶在最前方保护他们的云光,当然有义务为他们带去美好。
可这个时代,将他们保护的太好,也是一种过错。
严守关隘的时间太久了,是时候放宽松些许了,要让他们也知道,不是每个地方,都会有人为他们伸张正义。
不是每个地方,都会把他们当做人看。
.......
云光在进行自己接下来计划之时,停留在玉门关前的本家车队,总算在登记在册后有序入关。
进入关隘之前,他们还以为西域这个苦寒干旱的地区,是他们想象不到的破败。
可是入关之后,却完全打碎了他们固有的思想。
因为地域缘故,西域确实是满目黄色。
黄土高原气候造成的风景样貌,这也是无法靠人力能改变的事实。
只不过让云光本家人震撼的则不是西域的地形地貌。
宽敞平整的主路,两旁栽种着树叶已经掉完的杨树。
可青灰色的树皮,却在说着明年春暖花开之际,树冠之上还是一团绿色。
来来往往的马车,携带着各种货物,穿梭在各种主路之上。
偶尔还能看见不少小队骑兵,从身旁快速经过。
经过村镇停下歇脚之时,都是一些发自内心的欢声笑语。
撞见的几次争吵,没持续多久,就会有身穿巡捕官服的人出面调节。
这些身穿官服的身影中,还有不少女子的身影。
行进道路中遇上的小队兵卒,在此地驿站歇脚之际,还有不少孩童汇聚而来。
其乐融融的场景,可是冲击着云光本家的不少人。
茶馆酒铺周围,看衣着都是不同民族的汉子,甚至勾肩搭背坐在一起拼酒。
这放在中原,根本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行了一路,看了一路,所见所谓让云光本家的人尤为震撼。
经过数日跋涉之后,负责护卫这支难民队伍的兵卒,总算赶到了墨山山脚。
这里是难民最后需要在聚集一处的地方。
换洗衣物,清理疾病,然后依照自身手艺,安排最后定居的地区。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云光本家人却有些炸毛。
“这是我家的家仆!!”
负责人口分化的小姑娘,显然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吼的有些懵。
仆人?
这个好久没有听见过的词汇,让小姑娘大脑一时间宕机在原地。
“那个他说的是真的吗?”
手拿册子的文书姑娘,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面前和她年岁相同的少女。
在云府本家做事许久的姑娘,怯生生的点点头,轻轻回应。
“云老爷从小把我买进府邸,我确实是他们家的家仆。”
“啊...这...”
刚来此地做工没多久的小姑娘,哪里遇见过这事。
一时间张口几声,不知道作何回答。
“你们先等等...”
最后实在没办法,打算去找寻一下她的上司。
一路小跑的小姑娘,找到自己上司之后,快速将刚才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随后静静等待着下文。
前不久从秦府得到消息的疾控署主事官员,立刻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