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掌里的木刺清理干净,余淮想起自己是右手扶着门框跑出来时。
回到里屋,余淮在门上看了看。发现门框朝外的位置有五个小孔,边缘很粗糙。
这个不像是人弄出来的痕迹,像是锋利的爪子搭在门边上不小心抓出来的。
凶手是源兽?还是穿着械装的械师?
此刻尸体已经处理好准备运走了。侯俊男合上裹尸袋,叹了一口气:“挺好一个人,怎么就没了。”
整理死者遗物时,余淮发现了一盒小礼盒,上面小心地用红色缎带绑了一个蝴蝶结,旁边还有一封信。
“猴哥,你认识这人?”余淮听到侯俊男的叹息,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只是听说这人叫方永寿,就是一普通人。在工业区一家厂里工作,收入不高,没有亲人朋友。平日里除了喜欢去教堂祷告,就是带着食物去居住区的西边给那的孤儿送些吃的。”
无亲无故,为人和善。是什么给他招来了杀身之祸?
“走,问问周围的邻居,看看有没有线索。”
余淮两人走访了周围的住户。可是得到的回答不是不清楚就是没注意。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
此时已是傍晚,下班的居民陆续回到居住区。很多人听到私人的消息都围了过来看热闹。时不时传出哄闹嬉笑的声音。
将现场封锁,正打算回巡捕房的余淮突然注意到人群里的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单纯的脸上写满了焦急,担忧。时不时踮起脚,伸长脖子往院子里看。
发现余淮目光的小男孩吓了一跳,扭头钻进了人群。
“猴哥,我这有点事,先回去了。”余淮朝着正打算关门的侯俊男说了一声,向小男孩追去。
“哎,欸?你去哪啊?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怎么拿啊?回来啊……”
远离人群的余淮展开精神探知,紧紧跟着那个小男孩。
走了小半个钟头,小男孩进了一个小破屋。半靠在墙上的木门在长久的侵蚀下已经腐朽到开始掉渣。门内是一个荒废的院子,枯黄的杂草,干瘪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
余淮进门时不小心踩到一根枯枝,清脆的断裂声惊动了屋内的人。只见三个小男孩手持木棍一脸凶相地跑了出来。
小男孩认出了余淮。
“你跟着我到底想干嘛?”稚嫩的声音里有一些颤抖,他知道这人是巡捕房的械师,他们是打不过的。
余淮举起自己的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是巡捕房的,负责调查方永寿被杀一案。可是没有发现线索,你应该认识他吧。”
“什么?方大叔死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响起,一个五六岁小女孩梨花带雨地跑了出来。
“你说方大叔死了?是真的吗?”面对小女孩的追问,余淮突然不敢说了。方永寿对她来说肯定很重要吧。
见余淮沉默,小女孩转头看向余淮跟踪的那个男生:“高杨哥,你不是去方大叔家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杨眼眶一下就红了,握着木棍的手微微颤抖,撇过头一声不吭。
“这不是真的,好好的方大叔怎么会死呢,这不是真的。他还说要陪我过生日,他这个骗子,我讨厌他。”
女孩扑到高阳怀里,失声痛哭。
高阳一手抱住小女孩,一手握着木棍,用红通通的眼睛瞪着余淮,咬牙切齿道:“很感谢你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现在能请你离开吗?”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来说打击很大,所以我才要找到杀死他的真凶给他一个交代,不是吗?”
“你们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在乎方大叔的死活和所谓的真相,我是不会相信你的。请你离开这里。”
看着高阳警惕的态度,余淮一时语塞。
“行,你可以不相信我。我是巡捕房的余淮。如果你想查出方永寿的死因,有什么线索可以去巡捕房找我。行吗?”
余淮举着双手一步步退出小院。悲戚的哭声在小院里久久不散。
回到巡捕房,方永寿案件在余淮心头久久萦绕。
不仅是因为那惨不忍睹的死法,也不仅是因为邻居口中那个乐善好施的老实人。还因为那个没能完成的约定。
清晨,余淮赶早来到巡捕房,开始处理昨天在方永寿家中找到的东西。可惜都是一些生活用品。
哎,真让人头大。刚来巡捕房没两天就遇到这种难缠的事。
正当余淮准备收拾这些物品时,侯俊男铁青着脸走了进来。
“额,那个,猴哥我昨天是真有事。不是故意扔下你的。”余淮吓了一跳,赶忙解释。
侯俊男帮余淮把东西收进了收纳箱里:“不是因为这个。巡捕房督长发话了。方永寿的案件按意外处理。要求直接结案。这些物证要收入案牍库。”
“什么?这怎么可能?方永寿死的那么惨,怎么可能是意外。”余淮坐不住了。方永寿的死相还历历在目,那个女孩的哭声还在耳旁萦绕。怎么可以就这样结束?
“这是命令。必须遵守。”侯俊男叹了一口气,拎起箱子就要出去。最后余淮求着侯俊男留下了两样东西。
内心积郁的余淮走出房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