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的冬天转瞬而逝,才二三月就已经热了起来。
陶真将春天的衣服拿出来,洗干净换上。
裴湛说宫里要办什么宴会,类似春耕节,这是陶真的知识盲区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来过南方,看着南方的田地觉得很是稀奇陌生。
春耕节的时候皇帝要带着男人们祭祀,亲自去地里种下今年的第一粒种子。
皇后带后宫女眷及各朝中大臣夫人们合力要织出今年的第一匹新布。
楚国人对春耕看的比过年还隆重,李修宜寻常是不参加的,他身子不好,吹不了风,可今年他身子骨好了,就必须要去。
宫里没有皇后,淑贵妃暂代后宫事宜,裴湛要跟着李修宜去,而陶真也收到了邀请。
“是淑贵妃。”陶真说:“她知道我来了。”
不等裴湛回答,她又自顾自的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原主的娘,她到底还是有些紧张。
毕竟她不是原主,占了人家的身体,不是说弥补一下就能完事的,鸠占鹊巢这是事实。
裴湛说:“不用紧张,顺其自然就好。”
话是这么说,可是到了春宴那天,陶真还是难免紧张,李修宜告诉他们,春耕节这天,所有人的穿着都要素雅,以白色,绿色,黄色为主,头上的饰品也必须是以粮食为原型的,比如谷穗,树枝,花草等等,不然就是对神灵的不尊敬。
裴湛折了花枝打磨平滑,他和陶真一人一个用来绾发。
楚国的皇宫不像大顺皇宫那么威严,入目都是白色,上面还有古怪的浮雕,处处都透着一股宗教的气息,就连门口的雕像也不是石狮子,而是人首鱼身的鲛人。
陶真很好奇,这个世上真的有鲛人吗?
大概是有的吧,如果没有,那么楚国的那支奇香又是从哪里来的?
跟着楚国的宫人一只往北走,一个挺大的园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人人都穿着或白或黄或绿色的衣服,头上也是戴着农作物做的发簪装饰,看起来很有点化装舞会的感觉。
事实也是如此,各府的千金小姐们个个脸上都挂着笑,讨论着她们的衣服装饰。
陶真的到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找了个角落站好,看着年轻姑娘们的议论便觉得心情很好。
“你是哪家的姑娘?”
陶真回头和一位夫人对上了眼,这位夫人看着陶真,眼神充满了打量。
“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
裴湛没有官职,陶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夫人盯着陶真上下打量,似乎还挺满意,然后笑着过来拉陶真的手:“第一次进宫吧,你就跟着我,不用紧张,我带着你总是出不了错的。”
陶真尴尬的笑了笑,心里还在感慨,楚国人还挺热情的。
“我夫家姓曾,你叫我曾夫人就好,对了你叫什么?”
陶真说:“我叫陶真。”
“陶真!”
曾夫人点点头:“这个名字不错,听着就够硬。”
陶真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她的名字很硬。
哪里硬了?
曾夫人拉着她到了一个桌子前坐好,同坐的不少夫人看到曾夫人都露出古怪的笑。
“曾夫人,这位是谁呀?”
“是啊,这是哪家的姑娘,没见过,是不是刚来夏阳啊?”
陶真点点头:“嗯,刚来。”
她觉得这几个夫人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同情?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