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太医院。
李明德刚要离开,裴湛笑着叫住了他。
“公公留步。”
李明德停下脚步,他习惯了躬身,背有点驼,说话的时候也不看人,可是面上却是挂着笑的,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就像是贴着一张假面具,看久了就觉得不舒服。
裴湛道:“公公您是腰疼吗?”
李明德笑道:“二公子好眼力,年轻时候的老毛病了。”
裴湛叹了口气道:“我在燕北也落下了些病根,天一冷腿就疼,前些日子多做了些膏药,对缓解疼痛很有作用,公公若是不嫌弃,回头我让小荣给您送些过去。”
李明德本想拒绝,可是他的腰疼的实在厉害,都是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了,最近皇帝病了,他更是忙的脚不沾地,这两天走路都不利索了。
做奴才的,皇帝的病没好,他自然也不敢提休息,陛下对裴湛的态度不明,虽然暂时不想和裴湛沾上关系,可是不得不承认,裴家的医术他是信服的,当年裴庸还在太医院的时候,也给过他膏药,确实很管用。
他犹豫的功夫,裴湛道:“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宫里好些个公公都来讨过。”
李明
德最终还是点头了:“如此便多谢二公子了。”
李明德离开后,裴湛招呼小荣将他做好的膏药交给李明德的徒弟,他自己进了药房。
……
“京城好繁华啊。”林舒坐在马车上,好奇的四处张望,吉祥虽然没说,可一双眼睛很亮,他转头问陶真:“这还没到京城吧?”
陶真摇头:“我还真是不知道啊。”
吉祥道:“你不是京城的人啊?”
陶真:“我不是说过了,我失忆了。”
吉祥皱眉:“你说真的?”
陶真无语的看着他:“敢情你以为我胡说八道?”
吉祥还真是这么想的,他以为陶真因为裴家和陶家的关系,为了欺骗裴湛才说谎的,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陶真“……”
几个人来的时候信心满满,尤其是吉祥,拿出自己最好的衣服换上,他以为自己会是时尚的弄潮儿,结果只是个土鳖。
人人的衣着气度都不俗,看着就是比燕北的人高出好几个档次。
陶真也这么想,她终于明白宁皓为什么总觉得燕北的人都是土鳖。
城门口都是排队进城,大都是早起过来做生意的,虽然京城比燕北要热许多
,可没想到这个季节,居然还卖新鲜蔬菜和瓜果的,陶真和林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你们来的挺早。”孙飞航从远处过来,和陶真他们打了个招呼。
燕北的事情后,陶真就把他送到了京城,帮陶真先来这边打点,孙飞航的伤虽然好了,可是走路到底是不利索了,也不能干重活,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他就满头大汗,不过气色到是比之前好了许多,他长的不错,站在人群中很打眼,他身边跟着一个黑瘦的青年,相貌普通,看着也很老实,孙飞航介绍说他叫吴用。
听到名字,陶真和林舒又对视了一眼,这个人他们没见过,但是熟悉啊,就是孙飞航的好友,将姜卫削成人棍的那位少侠。
林舒多看了吴用两眼,吴用对着他挠挠头,露出个很是憨厚的笑容。
很好,这位少侠很随和。
“我们可能要等会儿。”孙飞航看了看前面排队的人说:“早上进城的人多。”
陶真没说什么,吴用下了车,没多久带回来一些油条包子之类的,递给陶真他们。
吉祥很意外:“你从哪里买来的?”
吴用憨厚一笑说:
“外面有小吃摊。”
每天早上进城都要排队,有的小贩就干脆边进门边卖吃的。
陶真拿了个包子慢慢的吃着,吃过了东西,马车也挪动了十几米的距离,前面只有十几个人,很快就能轮到他们,这时候,一阵马蹄声是传来,一行人风驰电掣的往这边而来,带起来尘土落在小摊贩刚刚摆出来的包子上,小贩欲哭无泪,却是敢怒不敢言语。
骑着马的是几个公子哥,为首的那人穿着藏青色的衣衫,路过众人的时候,马也没停,吓的排队的人纷纷躲避,很快给他让出了路。
公子哥这才停下来,也没下马,对着守卫道:“给爷放行。”
守卫一脸为难:“宁公子,过城门要下马的。”
宁公子皱了皱眉,将不悦写在了脸上,到是他旁边的公子下了马,对宁公子说了几句,宁公子才不情不愿的下来.
守卫自然不敢真的检查他们,做了做样子就放行了,宁公子又上了马,很快便没影子了。
孙飞航对这些权贵们本能的就不太喜欢,他说:“那是静和公主和宁国公的幼子。”
陶真道:“宁越。”
孙飞航点点头:“这些京中
权贵,就算横着走也没人敢管。”
吉祥却道:“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认识?”
陶真道:“我听宁皓说起过。”
她顿了顿道:“好像他小时候被我推倒摔断了腿,我猜他对我印象应该不太好,你们都机灵点,以后看到他,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