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一路的风,陶真觉得脸都干了,她和裴湛从另一边下了山,到了追踪领头人的地方。
“公子,他们不肯说。”一个黑衣人在裴湛耳边轻声说道。
裴湛走过去,陶真好奇的看那个黑衣人,黑衣人蒙着脸,见陶真盯着他看,他直了直身子,然后微微的别过脸,陶真发现不知道是不是火把照的,他耳朵红了。
陶真觉得有些惊奇,毕竟这些人不是训练有素的暗卫吗?不该是高冷不近人情没什么表情的吗?怎么脸红了!
裴湛扯下了几个人的面具,是一张很平淡的脸,没什么特别,单从外表看不出什么。
“查查他们的身份,那个领头的呢?”裴湛站起来。
脸红的黑衣人道:“属下无能,被他们跑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谁能想到,这些人还有同伙接应,能留下这几个已经废了很大的功夫。
坐在马车上,陶真揉了揉自己的脸:“我的脸都吹干了,好在不是毫无收获。”
不过她更担心了,杀了这么多面具人,等于彻底的打草惊蛇了。
裴湛道:“单从他们的这些诡计看来,他们也不是万能的。”
陶真
笑了笑:“也是。”
绕了那么大的弯子,抛出个杨松波出来混淆视听,还制造了流放村的暴乱,结果到最后宝藏早就被燕明修和他们取走了,想想也是够心塞的。
不过裴湛这话明显也是夸大了,如果不是燕明修和都云涧取走了宝藏,如果不是陶真和裴湛侥幸发现了藏宝图缺失的那一块,那么宝藏肯定就会被他们取走。
还有霍行的那件事,如果不是周双双给霍行下药提前引出了双头虫子,一旦时间到了,不只是霍行,流放村的人也还是个死。
之所以造就今天的结局,面具人缺的也只是些运气罢了。
可这些人躲在暗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害人,依旧不能对他们放松警惕。
裴湛想了想道:“可能也不是单纯为了宝藏,总觉得还有别的可能。”
“你是说让燕北大乱吧,他们想在燕北制造混乱,好乘机做点什么?”
陶真靠着裴湛的肩膀,想了半晌道:“之前燕明修不是说这些可能是齐国人,如果是齐国人的话,那就说的通了。”
这也是猜测,至于是不是齐国人还未可知。
流放村成了这样,杨松波
被带走了。
霍行暂时留在宁州主持这里的事情,他站在裴家的土胚房前,看着已经被付之一炬的屋子,微微皱眉。
“主子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流云问。
霍行道:“裴家的房子远离村子,又久无人住,为什么会着火?”
霍行这么一说,流云也觉得奇怪,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胡家:“胡家的房子也烧了。”
霍行道:“他们家的火也烧不到这边。”
流云道:“您的意思是,有人特意放了一把火烧了裴家的房子,可是这房子都没人住了,烧了也没用,除非是实在恨毒了裴家人,烧了房子一解心头之恨的。”
这样就说的通了。
流云看着胡家的房子,如今也是一片废墟,胡家的那女人在暴乱之后也不见了踪影,一个妇人,没有人帮忙是不可能躲的掉官府的追查。
“是胡家!”
流云道:“属下这就去查。”
…
流放村的人一部分反抗死在了路上,一部分人失踪了,至今没有抓到,剩下的很大一部分都被抓了回来,如今集中关在宁州衙门,对于逃犯来说,官府可以直接杀了,那位京城来的大人物也
是这么个意义,要杀鸡儆猴给他们点颜色,震慑其他地方的那些犯人。
这事燕北王府绝对不同意,府城稽查司也不同意,可还是有一些人为了巴结大人物愿意站在大人物这边。
杨松波被带回府城稽查司关了起来,流放村出了这样的事,他难辞其咎,霍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给他安了好几条罪名。
“玩忽职守,草菅人命、”
“管教不利,纵容手下为非作歹,是造成宁州流放村暴乱的主要原因。”
“擅闯狼山禁地,办事不利放跑凶手……”
除了这些,还有杨松波这些年收受贿赂,贪赃枉法,买卖稽查司内部官职等等,一顶顶帽子扣下来,别说是霍行,就是霍家也不会饶了他,大人物刚来,也还没站稳脚跟,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没用的杨松波和燕北的地头蛇为敌。
可没想到杨松波没等到去府城,在路上突发疾病死了。仵作在他的胃里找出一条食指长短的双头虫子,虫子是从里向外吃穿了他。
众人看的心惊肉跳,尤其是霍行,他查到孙富贵和杨松波有接触,他是杨松波的人,霍行也一直认为是杨松波要
害他,只是没想到,杨松波也会被人偷偷的放了这种虫子。
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的就是他了,可惜他死了,本来问问这虫子的来历,此时也无从查起了,所有想线索都断了。
杨松波一死,大大小小的锅就全都可以扣在他头上,宁州流放村的这件事就算是了了。可是明眼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