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长看到进来的苏寻也招呼他过来,苏寻看了陶真一眼,不动声色的坐在了林院长旁边。
“瘦了,是书院的饭菜不和胃口吗?”林院长随口说。
苏寻摇头:“没有。”
陶真也看了一眼,林院长说的没错,苏寻确实瘦了。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陶真随口问了一句。
苏寻一愣,道:“是。”
陶真笑道:“别想那么多,你才学那么好,若是你都有压力,那别人还活不活了。”
苏寻点点头,低头吃饭,不在说话。
陶真吃完就先走了,她下午要去燕明修那一趟。
林院长也吃完了,不过他没动,盯着苏寻看。
苏寻走神了,半晌才回过神。
林院长问:“真的是因为学业上的事情睡不着?”
苏寻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居然因为陶真之前的态度辗转难眠,而今天又因为陶真的话,心中的郁结之气散了大半,感觉压在胸口的大石头挪开,遮住太阳的云层被风吹散,心情也瞬间明朗了。
苏寻觉得自己不太对劲。
陶真去找燕明修的时候,才发现人去屋空了,陶真站在门口愣了半晌,心想难道燕明修又在裴湛之后去了北边?
这个人怎么这么狗?
有马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陶真回头和下车的燕明修四目相对。
不知道为什么,陶真莫名松了口气。
“你这个表情,真的是让我容易多想。”燕明修笑着说。
陶真:“我以为你走了。”
燕明修好笑:“我没那么容易死。”
陶真无语:“我说的是走,不是死,我以为你去北边了。”
燕明修脚步一顿,回头诧异的看她:“我为什么要去北边?”
陶真笑道:“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猜的。”
燕明修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小陶真,你这么聪明,当初为什么就想不开非要嫁给裴焕呢?”
陶真苦笑:“我也想不通,裴湛走了,如今就我们两个人,你能不能告诉我?”
院子里摆了张桌子,秦岩给他们准备了茶水点心就出去了,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树上的杏花都开了,风一吹,花瓣飞舞,当真是美极了。
燕明修喝了一杯热茶,盯着陶真的脸看的有点出神。
陶真也任由他看,她早就觉得燕明修看她的时候眼神有点奇怪,似乎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这种感觉很稀奇,陶真甚至怀疑过,燕明修是不是和原主死去
的娘是什么青梅竹马旧情人之类的,不然他为什么非要执着认自己做干女儿?难道不是爱屋及乌?
“你想问什么?”燕明修问。
陶真道:“过去的事情我真的不记得了,燕白祁跟我说……”
陶真将燕白祁的话重复了一遍。
燕明修没加思索的道:“如果我的调查没错的话,他说的是真的。”
陶真皱眉,脱口而出:“不可能,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如果我之前是喜欢燕白祁的,我为什么要放弃自己心爱之人嫁给裴焕,后来还要跟着裴家来燕北?”
原主是脑子不正常还是疯了,才会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之前听燕白祁的一面之词,陶真并不相信,现在燕明修也这么说,陶真怀疑是不是燕明修和燕白祁合伙欺骗她。
燕明修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本来没什么血色的唇被茶水浸湿了,也有了几分颜色。
他长得还挺不错,可陶真现在无暇欣赏燕明修的美貌,她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燕明修放下茶杯,抬头看着陶真道:“我怎么知道?可能因为你疯吧。”
他顿了顿:“毕竟你们身上流着一样的疯子的血……”
陶真愣住了。
…
和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这一次,春回大地,就算是这极北之地也是春意盎然,入目皆是绿色,让人心情大好。
陆哥为人豪爽,和贺良李徽聊得来,和裴湛这样漂亮的人物,多少有点距离感,不过接触过后,他发现其实裴湛也很好相处。
可众人对陆哥就不太理解了,出远门,大家都穿着轻便普通,只有他一身绫罗绸缎,头上还插着一根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玉簪子。
骰子无奈的叹了口气,叫他收敛点,这样容易遭贼。
陆哥才勉强换了衣服,可是白玉簪子是他最后的倔强,他死也不会摘。
从上车他就盯着裴湛的脸看,贺良忍不住问:“陆兄弟,你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他问的很小声,陆哥却忽然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怎么可能,老子喜欢姑娘,娇娇软软的小姑娘。”
贺良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可他下一句又道:“那你总盯着裴兄弟看什么?”
陆哥道:“我在看他脸上的刺青。”
他非常有兴趣的问贺良:“是不是很好看?要不我也去弄一个?”
贺良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就算了吧,你脸黑,我实在难以想象。”
陆哥摸了摸自己的脸,从兜里掏出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