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日子没见,两只小狗长了一大截,它们还认识陶真,欢快的摇着尾巴,被陶真用脚踢开。
裴湛坐在屋子里的板凳上,看着陶真气急败坏的在地上走了几十圈,分别将燕明修的祖宗十八代,以及二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
“肯定脑子有病,还病的不清!”
“对,我真是气糊涂了,他就是有病,神经病,变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裴湛还没见陶真这么暴躁过,能把好脾气的陶真气成这样,燕明修绝对是个人才。
在府城他见过燕明修真实的一面,他做的每件事,都另有深意。
他想到了燕明修的病…
裴湛以前生活在京城,和皇室的人来往不多,也见过太子和二皇子以及几位王爷,但是老牌的王爷见的就很少了,皇帝的兄弟们大都在封地,偶尔有在京城的也是个闲散王爷。
燕明修算是很神秘的一个了,都说他脾气古怪,性格不好,是被太后和先皇宠坏的“孩子”!
皇帝登基后,他就离开了,据说不喜欢被拘束。
裴湛对这些传言当然是不信的,他无意中父亲和大哥提过一次燕明修的病…
所以来燕北他才会想尽办法
想接近一下这个王爷。
只是事实让裴湛震惊。
他难以想象,为什么世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先皇最宠爱的小儿子,养在太后膝下的小王爷,身上会有那么多大大小小的陈年伤疤,那些伤疤堆积在一起,狰狞可怖,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破了旧了烂了,又被人缝补起来破烂娃娃,更不要提燕明修身体里还中了好几种毒…
就算是裴湛,当时也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燕明修将衣服穿好,转头笑着看裴湛,好像在欣赏他此刻的失态。
“你好像看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呢!”
他笑着说:“明白了吗?裴二公子,这个秘密如果说出去,就算我不动手,你也活不了了。”
裴湛在愣神半晌之后,艰难的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谁弄的?”他问。
那可是皇室?
谁敢?谁能对尊贵的小王爷下如此重的手?
燕明修没回答,他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的看着某处发呆。
“你最好不要知道。”半晌他说。
裴湛看着他,想到了自己无故惨死的父兄,只觉得浑身冰冷。
…
燕明修住在杨家,具体什么原因裴湛不知道,但是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裴湛给他治病方便。
他的身体
很糟糕,但是好好调养肯定能多活几年,裴湛对自己有信心,而且燕明修的求生欲非常强,像是心里有股劲儿,支撑着他。
可能是恨!
至于具体憎恨的对象是谁,能让燕明修在经历这么多事情还要活着报仇的,裴湛就不知道了。
燕明修这个人让人很难琢磨,他好像很喜欢逗陶真,看着陶真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就很高兴,这一点裴湛也很无奈。
陶真发泄了所有的精力,坐在凳子上长长的舒了口气:“湛湛,怎么办?隔壁住了个神经病。”
裴湛不知道神经病什么意思,但是陶真经常这样拿出来骂人,裴湛也意会了这个词的意思。
他还没开口,陶真就又说:”真想把他倒过来,倒倒他脑子里的水。”
“啊…我要疯了…”陶真烦躁的大叫,头上那个梳歪了的发髻晃了晃,看着有几分可爱。
裴湛“…”
无论陶真如何气急败坏,也没有办法阻止修公子搬进了杨家鬼屋。
雪一停,气温骤降,陶真准备的棉衣销量大增。
她后来做的都是平价的,便宜,耐穿,还是新新的棉花做的,保暖效果很好,普通百姓要的就是这样的棉衣,比一般的棉衣要贵一点点,但是是他们可以接受的
价格。
几百件棉衣,没几天就卖光了,陶真还乘机处理了一些不太好卖的布,到第二场雪降下来的时候,从府城拉回来便宜棉布,棉花已经全都卖完了。
陶真把手里的钱算了算,总共有五百两银子这么多。
看着桌上的银票,就是裴夫人和裴湛都觉得吃惊。
毕竟一年前的这个时候,陶真才刚刚上吊醒来,裴家总共也拿不出几个铜板,裴夫人会暗暗的叹气流泪,裴恒胆小害怕,连门都不敢出,而裴湛还在采石场做着最重的苦力活,甚至要被把头肆意刁难。
这点钱和以前裴家的钱比不算什么,可是和大多数人比,和去年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现在陶真有五百两银子,还有一个成衣店,一个奶茶店,两个牛肉干仓库,若干伙计,还恢复了自由,裴夫人有了自己的事情做,裴湛在采石场做监工,而裴恒也有了读书的地方。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尽管不说,可是裴家人都知道,这一切都是的因为陶真,一直是陶真带着他们一直走到了今天。
裴夫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众人都有些感慨。
陶真却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