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这辈子都没背过人,不知道背人要弯点腰,陶真全靠两个手臂的力量挂在他身上,自己累个半死就算了,裴湛还差点被她勒死了。
裴夫人看到他们还吓了一跳,忙上来问怎么了。
陶真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事。脚崴了。”
她的态度是从来没有过的冷淡,以至于裴夫人都愣了一下,她以为陶真是疼的。
把陶真放在床上,裴湛要查看她的伤势,陶真道:“不用了,过几天就好了。”
裴湛微微皱眉:“万一伤到骨头呢?”
陶真没说话。
裴夫人说:“让阿湛看看吧,伤到骨头可不好。”
陶真的脚踝已经肿了,动一下钻心的疼,裴湛用手捏了捏,问了她几个问题后说:“还好,没伤到骨头,不过也要好好养着。”
陶真点头。
裴湛去他屋子里拿了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配了跌打药,抹上去很舒服,如果是今天之前,陶真或许会有点别的心思,可是现在,她只想快点结束。
抹了药,裴夫人看她兴致不高,就和裴湛出去了。
门关上,屋子里陷入一片昏暗中,陶真看着房顶发呆。
她觉得她错了。
她于裴湛来说,有血海深仇。
裴夫人应该还不知道裴家的事和陶家有关,如果她知道了,怕是以后也不能这么心无旁骛的相
处下去了。
裴家给了她家,给了她家的温暖,却终究不是她的家。
就像小时候她以为自己吃到了苹果,结果最后,她吃到的只是一点别人不要的苹果皮而已。
…
陶真的脚崴了之后,她就安心的养伤,午饭晚饭都是裴夫人做的,中午裴湛要么吃裴夫人做的饭,要么吃采石场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七八天,陶真彻底好了,她准备在进城去问问林先生的事,裴夫人不放心,让裴湛也一起去。
陶真说不用,毕竟她要先去书店掌柜那里问问,和林先生约好了再见面。
裴夫人还想说什么,陶真已经出门了,
裴夫人微微皱眉,问裴湛:“你是不是又惹阿真生气了?”
“为什么不是她惹我?”裴湛反问。
裴夫人道:“阿真脾气好,有错也是你的错。”
裴湛不置可否,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如果她是陶真,她就是罪人,如果她是冒牌货,也是陶家派来的冒牌货。
陶真的脚没好利索,走快了还有一点疼,只不过她没说,她只是想离开裴家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路边的的田野里长满了嫩绿的杂草和黄色的蒲公英花,一路走下去,心情好了许多。
身后有马蹄声传来,陶真转头,看见由远及近的一辆马车,她没想到会遇到
霍行,自从上次吃过饭之后,霍行好像忙了起来,陶真去了采石场很多次也没在看见他。
霍行招呼陶真上车,陶真摆手说不用了,和霍行坐在一起,她宁愿走路。
霍行也下了车,和陶真一起慢慢的走,陶真反而不好意思了。
霍行:“金士杰的事情你知道吗?”
这件事因为关系到周小姐,陶真一直没问霍行的态度,现在看来霍行是早就知道了,不过当时没处置金士杰。
“他怎么了吗?”陶真问。
“周家已经决定退婚了。”
陶真并不意外,金士杰就是个火坑,周家也早就有了想退亲的心思,不过缺一个契机而已。
“是因为那件事吗?”陶真问。
霍行摇头:“不是。”
这到是让陶真有些意外。
霍行说:“他在飘香楼找了个姑娘,这个姑娘……”
霍行显然也意识到和陶真说这个不太合适,他顿了顿道:“这个姑娘不太干净,金士杰染了病,寻了大夫被周家人发现了。”
原来是这样。
陶真觉得挺解气的,如果是这样,那金士杰真是恶有恶报。
“真是老天开眼。”
霍行一直观察她的表情,见她脸色没什么异样,他才说:“你真的觉得这是报应?”
陶真反问:“不然呢?”
霍行说:“就算是报应也来的
太快了,事发后,那个姑娘就不见了,飘香楼的老鸨说,就在上个月有位公子花了不少钱包了那个姑娘,谁会花钱包一个有病的姑娘呢?”
陶真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她抬头看着霍行,霍行是很正派很英俊的长相,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的喉结和漂亮的下颌线,很有魅力,可陶真现在无暇欣赏。
“霍大人怀疑是……裴湛?”
霍行忽然笑了笑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时间上太巧合了。”
陶真看起来有点生气:“你都说了是个很有钱的公子,大人觉得我们是很有钱的人吗?”
那肯定不是。
霍行:“兴许是别人报复吧。”
陶真微微垂眸。
他们家里是没有很多钱,但是张力那件事丢失的银子一直没找到,肯定是裴湛拿走了,如果是裴湛拿着钱进城做了这件事到是完全可能,也符合他睚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