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曲芸伸出纤细的食指,在空气中描绘起来。她所画过的地方,全都凝聚起浓厚的奥法元素层,散发着神秘的幽蓝色光晕,久久不散。
曲芸首先画的是一个圆环。它由许多飞扬的书页构成,仿佛一本被撕碎的书:“这是【雷特辛之书】的标志,同时也代表了能量不灭定律。
这件神器曾由先神索福克勒斯所有,而十万年前,我在尚且年幼时,从他的墓葬中取得了这件东西。
索福克勒斯在世时,曾经发明了永动机。他的魔法建模至今是诸天万域的典范。而雷特辛之书记载了到索福克勒斯的时代为止,世界上所有的神秘知识。
他死后,将自己的遗产与诸多历史真相的隐秘全部藏于自己的墓穴中。
那是一座介于诸天万域的夹缝,真实与虚幻之间,我至今都没有看清到底有多少层的宏大地城。”
“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地城遗迹,历史真相的隐秘……”甄澄狐疑道。
“对,你不久前经历的那个梦境里面,那些第三纪元玛塔尔游戏时代的那部分浮雕,便来自于索福克勒斯的墓葬——命运挑战迷宫,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曲芸说着,又在半空中画下了第二个圆环。这次的圆环由一只软体扭曲,被旋转拉长的钟表构成。它首尾相连,如莫比乌斯环一般交替首尾形成无限的循环:
“这个标志代表了时间不逆定律。它同时也是另一件神器,【真理之谬】的象征。
【真理之谬】被认为是诸天万域第一位的至高神器,它具备着一定程度上挑战时间不逆定理的力量。
我自始至终没见过这件东西,所以也不清楚它的原理到底是怎样的。而这件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器,也是纵贯历史唯一有传闻可以突破三定律的存在。
它的主人与创造者,先神埃斯库罗斯曾经用它打破了最后的第十一维度壁障,带着两位同道飞升至真实宇宙。
传闻中,这也是唯一一次有生灵超脱统一宇宙的束缚。而创世神们,对此表现得相当惊惶,很奇怪吧?
在隐约的印象中,我当年与那些老家伙打仗,似乎与我在寻找这件东西有关。”
“老师也没有去过真实宇宙?”甄澄诧异道,但随即又立即改口:“不,我应该问,老师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要去到那边?”
十维【天命】境界的【世界】,诸天万域仅此一尊;但十一维度的【化凡】境界至高神却有不少。
从【原初映像】到梦境遗迹,仅在浮雕壁画上甄澄亲眼所见的;在正向梦境集体潜意识记忆中亲身经历的,就已经不止一尊。
再加上曲芸刚刚提到曾经跨越那个境界的三位先神,与血烛堡关系密切的女神莉莉丝,以及甄澄隐约猜测中那神秘的“命运”……
这无疑是一件很令人费解和值得深思的事情。
“当然想,”曲芸笑得天真烂漫:“这世间还有未解之谜,还有为曾踏足的土地,未曾现世的法则与秘密,依子怎么可能不想把它们全都翻个底朝天,抖落出来看个真真切切呢?
但如果你是问曾经的目的……抱歉,确实忘记了。”
甄澄稍作犹豫,换了一个问法:“那么聚集我们血烛堡考古系的九大席位门徒,也是与冲击十一维度屏障有关的吗?
或者说,我们的存在的价值对你而言,就是去寻找【真理之谬】?”
她并不相信曲芸费那么大力气将她们聚集起来,悉心调教,最后只是为了复兴曾经爱人那已经灭绝的种族。
若是能复活爱人本尊也就罢了,但这种祭奠性质的操作……
哪怕知识,力量,血烛堡的学分,所有这些外物对于已经身为【世界】的曲芸都不算什么了。
但付出的感情呢?
对龙女的痴情长情,让甄澄断定曲芸不会将她们随意聚集起来,投注大量的感情,就仅为了一个荒谬的目标。
“寻找【真理之谬】?不不不,”曲芸含笑摆手:“寻找【真理之谬】确实是我们的一项重要任务,但九大席位可不是为了真理之谬而存在的。
能助我们找到真理之谬的,是这东西:”说着,她的手指继续划动起来。
两人之间出现了第三个圆环,环状的dna双螺旋结构,首尾相接,似一枚戒指。
“这就是生命不复的标志了吧?”甄澄抢答道。自打曲芸画出第一幅徽记,她就看出这正是梦境遗迹浮雕上那三个徽记了。
“是的,”曲芸颔首,一点也不意外甄澄能认出来:“它同时也是第三件神器——【解围之神】的象征图腾。
这东西曾为以‘战场诡术师’闻名的家父所有。后来我花了不小的力气,弄到手中,结果却在那场战斗再度遗失了。
【解围之神】虽在位格上不及挑战三定律的【真理之谬】,但却也是一件十分霸道的圣器,能够付出代价后实现许愿解决困难而没有任何限制。
毋庸置疑,【解围之神】的许愿之所以不能称为无所不能,就是因为代价的程度问题。
即便是依子,也无法承担用它许愿直接跃维突破最后屏障,或者打破三大定律所需的代价,虽然理论上这样做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