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熟?认错了吧。”方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并没有仔细去看这位妇人的容貌,在交付了两天住宿费用后,打算在这家旅社里等待着咒怨的诅咒降临。
伽椰子是不会让这群人逃离的,为此他只能被动的去反击,在之前的时间中没有抓住咒怨诅咒的痕迹,就只能停留在原地等待。
不过好在陪着他的人又多了一位,惠子是无条件站在方良这一边的,不仅是因为眼前这个年轻男生的道德品质,还有与绝望对抗的勇气。
在这样恐怖诡异的副本中,没有人会去主动的招惹咒怨,就更别提以身犯险了,但正是方良才带给了她一丝希望,否则早在迷失二层旅社中时,惠子就已经没救了。
“说起来,你独自一人走到这家旅社门口的时候,背影挺像我那个朋友的。”
“你那个发了疯的同学?”方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
“对,女性同学。”惠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虽然这种称赞是没有问题的,但听起来总觉得有点奇怪。
“你那个同学或许比我要厉害,只是……”
在副本里被咒怨杀死的人,现实世界中也会消失,这是在之前惠子讲的话里寻找出的答案。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这种死亡并不会让现实生活中的人遗忘。
如果在这里死亡后,现实世界里就从来没有人记得存在过这样一个人,那才是最可怕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想活下去了……”方良喃喃自语,叹了口气。在现实生活中,他已经是肺癌晚期了,再加上重度的精神性分裂症,本来就已经无路可退了。
感觉上衣口袋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方良摸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烟盒。
烟盒里面还剩下三支烟,他点燃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准备和惠子一起上楼。
所尺旅社也不同了,一切在进入第二任务阶段后都变得快了起来,但现在的时间是混乱的,方良明白,还没有到第七天。
“嗯?”
在经过楼梯拐角处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紧盯着脚旁的一枚花瓶。
那里面静静的插着一支盛开的火红色鲜花,鲜艳如血,翠绿色的叶子纹理细密,根茎粗壮,带着毛茸茸的倒刺。
“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方良的瞳孔微微睁大,扭头看了惠子一眼,说道:“准备帮忙。”
他看了一眼鲜红花朵中心的花蕊,这里面和正常的花蕊一样,这才是让人最奇怪的一点。方良还记得原本的花蕊是一条声带,它还会发出婴儿的哭泣声。
当人彻底放松下来后,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就会降到最低,所以方良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在面对咒怨诅咒时上演。
方良把手放在了花的根茎上,用力的向后拉扯,在前台后方的妇人好像心有感应般,滑溜溜的钻到了他面前。
“你要做什么?”
妇人的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紧了方良。
“惠子动手!”
这朵花已经开始伪装了!但它本质上就是一条血淋淋的声带!它害怕参与者会发现,所以用鲜血浇灌了花身,用清水代替了泥土和蛆虫!
没等方良的话音落下,从惠子的手腕处延伸出了密密麻麻的粗壮藤蔓,硬生生的把妇人缠成了粽子。
“啊!啊!”
诡异的婴儿啼哭声在空荡的旅社内响起,原本还装修华丽的旅社立刻变得残破不堪,直到这时方良才彻底醒悟过来。
早在街道上出现行人的那一刻起就不对劲了,他偏偏是在十字路口撞到了理佳,仔细的想一想白老妇之前说过的话。
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死在了这里,而她还要去找那个死去的女人。
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合理的事!
“他妈的,我是什么时候忘记了这些东西?”方良的脸色惨白,后背一阵发凉。
“滋啦,滋啦……”
当鲜红色的花朵渐渐散发着一股腐败的腥臭味,地板下的某些东西也开始蠕动起来。
巨大的力量使破旧的木制地板撕裂开了一道道缝隙,随之而来的就是坍塌,地下仿佛有一个深渊般的黑洞,将方良和惠子二人吞噬。
……
一片黑暗。
浓墨一般的漆黑,周围还带着一股滑腻的腐肉感。
感觉到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方良猛的睁开了眼睛。
他从口袋里摸索着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这是所尺旅社的地底,浓郁的腥臭气味熏得快让人把肠子都吐了出来,顺着微弱的电筒亮光看去,几具被剥了皮的尸体挂在了地板层下方,看不清他们血肉模糊的脸,只能依稀察觉到那连接脑袋的一根根花茎。
上方花瓶中种植的血红色声带,就是汲取了这些人体养分所成长的,现在的它已经长到了一个很可观的恐怖地步。
而在方良和惠子的身下,堆积着成山的人体残肢,他们有的是属于男人,有的属于女人。
刚刚他感觉到的腐肉感,正是摸到了那半张熟悉的人脸。
这张人脸的主人正是王婆,那个曾争取把惠子拉进自己队伍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