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你在这里吗?”方良靠近了阁楼通道,不远处的一片污渍扩散的越来越大,黑灰色黏稠液体不断的从天花板上方滴落在卧室地板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恶臭。
钻上了阁楼,可活动的空间变得狭小黑暗,他的手中紧握着世子匕首,一步步向最深处走去。
方良并不是不理会人脸污渍,上方滴落的黑色液体正是从阁楼中渗透下来的,最危险的地方应该在阁楼,这也说明了这上面一定是有问题的。
他必须要从根源上解决这些东西!
借助着手机的亮光,方良在道路的尽头看到了一具女尸,它浑身都被白色的大型塑料袋包裹着,从身体中裂开了几道缝隙,里面不断的流出了猩红的血液。
女尸的脸遮挡在浓郁的黑暗之下,方良缓缓靠近后,用手中的世子在塑料袋上开了个洞,让他惊恐的是眼前的女尸并不是伽椰子,而是他最熟悉的人。
惠子!
她双眼无神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不时有几条肉乎乎的蛆虫在她的眼中钻来钻去,皮肤变得异常惨白,甚至是已经腐化。
惠子的尸体静静的倚靠在墙壁上,不知道死了多久,一打开袋子就传来了浓重的人体脂肪的腥臊气味和腐烂味道,渐渐的围绕住了整个天花板阁楼。
临死前的表情还是惊恐的模样,说起来,惠子的死相真的很惨。
“怎么会这样?”方良在确认了那具尸体是惠子本人时,又在阁楼中继续搜寻着其他跟伽椰子有关联的东西。
只要是存在过的,都会留下痕迹,可最让人感觉到诡异的是,咒怨之家里完全没有伽椰子的踪迹,仿佛就只有一个可怜的惠子惨死在了阁楼里。
她的伤口近乎是覆盖住了全身,外表中了四十多刀,体内的血液还在源源不断的向外渗出。
最终,方良在阁楼中又找到了一个不适宜出现在这里的东西——一轮彩虹色的老式风车棒棒糖。
这种棒棒糖是符合咒怨的年代背景下的,尽管有些突兀或是不可置信,但方良是认为,这东西出现在阁楼的角落里是一定有问题的。
把糖放在了口袋里,方良从通道口跳出了阴暗潮湿的阁楼中,又钻出了衣柜,站在了二层楼卧室中。
令人意外,没有伽椰子也没有见到佐伯俊雄,一切的恐怖事件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除了那具让人感到心碎的尸体。
“果然是我害死了她吗?”
情况基本和方良推测的属实,他又在咒怨之家里转了几圈,除了遍地的垃圾和蛆虫,再也没有发现任何有意义的线索。
走出院子,方良回头看向咒怨之家二层楼的阳台,此刻他真的产生了一种错觉,这间二层小楼其实就是一间普通的小楼,面朝着阳光,给人带来和睦的安心感。
他有点想搬到这里居住了。
失神了许久,方良这才摇了摇头,把那种“精神病”的思维抛出了脑海,查找了一下地图,在这孤零零的郊区外,有两所私立学校。
只剩下他一人孤军奋战了,哪怕是没有选择做支线任务,在这样的场景中其实也很难存活下来。
简单点来说,就是方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硬抗咒怨诅咒的人并不是没有,甚至是影视剧中都出现过。
咒怨之家就像是一个场景地图的中心点,无论是从这个中心点去往哪里,路程都是非常近的。所尺旅社是这样,东京市的中心天桥也是这样,当然了,还有他准备前往的第二个支线任务地点——学校。
行走在宽阔的道路上,压在方良身上的阴霾总算是减轻了许多,特别是远离了咒怨之家,天色也渐渐的亮了起来。
时间是早上七点半,一抹阳光在地平线的一角微微露头,照映在了这片扭曲邪恶的场景中,为参与者们驱散了一丝寒意和阴凉。
“滴!滴!”
正当方良闷着头走路时,前方的车辆鸣笛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抬头看去,不远处的街道上行走着各色各样的人,他们有的西装革履,有的则是刚起床去准备上学的孩子。
老人们聚集在一起游荡在街道周围,时不时的对两旁的小饭馆指指点点,好像在争论早餐到底吃什么好。
“喂社长,昨天的文件稿忘记交了,今天一定会带过去的!”
“喂喂,我都说过那些话是气话,没有必要当真的吧?真的是,新来的那个员工小气,真小气!”
“昨天老师在课堂上讲的资料你复习了没有……没有吗?我也一样呢!”
上班族,学生族,暴走族……这咒怨场景中仿佛变成了一个小世界,汇聚了不同性格的人。方良能够确定他们是真实的,是只存在于当前背景下的百姓缩影。
这些还真是讽刺,原本进入到这个场景的参与者们有很大概率只有方良一人活了下来,在绝望到要去和咒怨的诅咒拼命时,又让他看到了这么多希望。
对待咒怨的诅咒,方良觉得恐惧的不止是它那种残忍的杀人方式,而是扭曲到一定程度的时间和心理问题。
正停在街道中央思考时,从他身后的拐角处急匆匆的赶来一位年轻女性,她留着一头短发,手臂中夹着一叠文件。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