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安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第一天干活就遇到这么难缠的客人。
怎么办呢?他微微皱眉。
房间里安静无声,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谁都没有说什么。
就这么相视无言了一会儿后,谢景安突然发现了睨端。
他轻挑了下眉峰,饶有兴趣道。
“不知姑娘这张脸皮下,又是怎样的一张脸?”
箫九儿有点意外,她对自己的易容术可是相当有信心了,这货是怎么看出来的?
箫九儿想问他,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他站了起来,走到窗边。
他侧着身子站在那里,过了片刻,回头看箫九儿。
“不瞒姑娘说,你今天印堂发黑,恐有大难临头。”
箫九儿忍不住一笑,想起那个曾说过她是祸国妖女的九州占卜师。
“公子本职算命的?”
“半吊子。”
“那若是你算得不准怎么办?”
“那就权当听一乐呵?”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原本坐在榻上喝酒的小姑娘突然冲到了他的面前。
对方动作太过速度,把谢景安吓了一跳。
谢景安险险躲过,表情变了变。
他认真将箫九儿上下打量了一番,视线最后落到到她脸上,低声说。
“我建议姑娘最近不要出门。”
“姑娘我最讨厌的就是臭算卦的!所以你猜我会不会听你的?”
箫九儿又扑了过去,试图撕下他脸上的面具。
但一番交手之后,还是被他给跑了。
箫九儿看着手中撕扯下来的男人身上的衣料,“啧”了一声,塞进腰间。
她打算回头让箫逸闻闻,看能不能找到他人。
从他的反应上看,他应该不是教坊司的人,所以箫九儿还挺感兴趣的。
猜了一会儿那人的身份,箫九儿见外面天色有些暗了,便想着出去散个步。
她大摇大摆从教坊司出来,走了不过十几米的距离,就停下了脚步。
因为墙上那一排明晃晃的通缉令,张张画得都是她的脸。
箫九儿歪了下头,表情有些疑惑。她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通缉令上的内容,笑了。
这个顾婉凝是真踏马会碰瓷儿啊。
前脚拆了她的家,后脚就嘤嘤嘤装可怜,说被她给打伤了要全城捉拿她?
可以,很好,今年最佳绿茶婊非她莫属!
她要是不把这罪名坐实了,都对不起他们浪费这么多张纸!
满满一墙的通缉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糊墙呢!
箫九儿冷笑撕下一张通缉令,边走边看,吐槽这画师把她画得也太丑了。
然后,她就想起在教坊司弹琴的那个易容男子……
他是不是说她印堂发黑,大难临头,让她不要出门来着?
他是真的算出来了什么,还是猜出了她的身份,看到了这些通缉令?
箫九儿满腹狐疑,愈发对那人的身份感到好奇。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闲聊的话题大部分都是她被通缉一事。
自知名声已经烂到一定地步了,箫九儿也不在意这些,随他们去说。
她心不在焉,不知不觉就走回了自己的家。
远远望着那一堆废墟,箫九儿拳头又忍不住硬了。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突然间靠近,箫九儿眸光微闪,被一道黑影拉到了角落。
她下意识反击,却被对方直接握住了手腕。接着,那人在她耳边低声说——
“嘘,别出声,他们在找你。”
箫九儿微微一愣,回头看见了苏漾的脸。
对方见她惊讶的模样,眼睛一弯,笑道。
“怎么,不认得我了?”
“……你怎么认出我的。”
箫九儿蹙眉,不爽。
她现在易容技术有这么差劲吗?一天被两个人认了出来?
“我都在这儿蹲你大半天了,没认出来,不过是鼻子灵了些,闻出你身上的味道罢了。”
她身上的香气太特殊了,他想忘都忘不掉。
堂堂世子爷,还是下一届皇帝最热门的候选人,能浪费几个时辰在这偏僻角落里等她,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箫九儿也没废话,直接问道。
“找我什么事,说吧。”
“这两天有人到处打听九爷的消息和下落,我还没弄清对方的身份和目的,所以你小心些。”
箫九儿抿了抿唇,翻了个白眼。
他这话的潜藏意思也就是说,他知道她就是九爷了,她不用再装了。
箫九儿气愤点头。
“行,还有呢?”
“你又怎么得罪那公主了?她在北陵也呆不了多久,就不能忍着点?”
“不能,是她先犯贱的。拆我房子在先,诬陷我在后,这口气我绝对忍不了。”
“诬陷你?”苏漾表情一怔。“你的意思是,她的手不是你打断的?”
“打断她手?我想断的是她的头好么!你听谁说的我打她了?”
“那今日太医进宫为她接手是怎么回事?”
苏漾皱了下眉,很快就想到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