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九儿和北慕寒。
这两人能扯上关系,是苏修平此前从未想过的。
箫九儿和苏修平对上视线,脑海里浮现出北慕寒刚才在外面逼箫凤儿跪下的画面。
她微微屈膝,想着自己主动点总比被强行按头跪下去要好看,结果就听见苏修平说。
“不必多礼。”
同一时刻,北慕寒阻拦的手也伸了过来,而且还用一种“你在做什么丢人的事”的表情看她。
箫九儿被他嘲讽的眼神弄得有点恼羞成怒,还没来得及瞪回去,就听见苏修平问。
“你那晚住在箫贵妃殿中,可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
箫九儿眸光闪烁,不自在地低下头,明显一副心虚表情。
苏修平见状,安抚。
“不必害怕,有什么就说什么。”
“回皇上,我……”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箫北捷。
箫九儿卡着时间,在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继续说。
“我看见箫贵妃的贴身侍女白桃鬼鬼祟祟的出门。”
“一派胡言!箫贵妃可是你亲姑姑,你陷害她有什么好处?”
箫北捷厉声骂道,他顾不上跪在宫门口的箫凤儿匆匆赶来,怕的就是北慕寒和这个畜生从中作梗。
没想到,还是晚来了一步。
“皇上,箫九儿从小就喜欢说谎,没想到长大后还是如此!她的话万万不能信!”
“我长这么大你听我说过几句话?”
箫九儿冷眼看他,觉得可笑。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自生下来后第二次见你。我拿箫贵妃当姑姑,她可曾拿我当过侄女?”
箫九儿看向苏修平,表情严肃道。
“皇上,我听说箫贵妃咬定白桃是冤枉的,真正勾|引太子的人是我。但我那晚到她殿中不到一炷香就被国师带去了国师府,并不在宫里。所以太子一事绝对与我无关!”
既然北慕寒已经帮她把路铺好了,那她也没理由白白浪费这好机会。
“我不知道箫贵妃为何要那么说,我只知道对于箫家来说,我只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放肆!”
箫北捷没想到她敢在皇上面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还没被哪个小辈如此冲撞过,不由得怒火攻心,挥手就照着她的脸打下去。
北慕寒上前一步,一声细微的响声从箫北捷的手腕处传来,让站在一旁的箫九儿听得格外清楚。
她微微一愣,没想到北慕寒竟直接掰断了箫北捷的手腕。
箫北捷脸色一变,额头青筋暴露,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北慕寒目光阴鸷的看他,一字一句问。
“我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了?”
“国师,这是我箫家家务事,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箫北捷咬牙问道,却问的北慕寒嗤鼻一笑。
“事关太子,还敢说这是箫家家事。您老这格局是不是有点大了?”
北慕寒松开他的手,看向苏修平。
他和箫北捷的一番话已经让苏修平脸色发黑,北慕寒见状,转移话题。
“皇上,眼下当务之急,不如让箫九儿去看看太子的手,说不定还有的治。”
太医殿的人这两日已经忙到焦头烂额,却依旧拿苏成体内的毒没有办法。
苏修平表情一变,不大相信地看了箫九儿一眼。
“国师认为,她能救太子?”
“我带她进宫来就是这个意思。箫九儿医术了得,应该不会让皇上失望。”
北慕寒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让苏修平已经绝望的心又重生了一丝希望。
倒是箫九儿,满脸问号,不知他在搞什么。
苏修平大喜,起身就带着箫九儿往东宫去。
箫九儿跟在他身后,不爽的盯着北慕寒,无声询问——
你脑子有病吗?
北慕寒看透了他的心思,戏谑一笑,低声问道:“就这么不想给他治?”
“废话!他的手是我废掉的,我为什么还要再费力气给他治好?你不会是眼瞎了吧,真要扶持那小淫|贼上位?”
“急什么,治好以后再给他砍了便是。身为国师,我有义务教一教太子什么叫失而复得,什么叫乐极生悲。”
“……”
箫九儿乖乖闭上嘴,不想再和这个魔鬼说话。
在前往东宫的路上,她差不多也猜透了他这么做的原因。
如果能治好太子,那皇上就不会再对她的医术产生质疑。
既然如此,她那日为箫贵妃诊脉一事就更加蹊跷。
能当皇上的都是多疑之人,肯定会调查箫绮晴假怀孕的事。
而且,如果她能解得了太医殿解不了的毒,那么箫家那边……怕是也要为了箫然的腿来找她帮忙了。
北慕寒虽什么都没说,却暗中帮她铺好了前路。
箫九儿想通这一切,心情不免五味杂陈。
他怎么突然就转性了?就因为她和那个人长得像?
可她一直是这张脸,他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看到了。
当时那么怒气冲冲,现在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