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心见我此番举动,目光也转到这张图片上,凝视良久,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待他终于抬起头后,我微笑问道,“梁道友可曾看出端倪?”
“端倪?我看你是故弄玄虚!”梁天心冷声道,“方才你出声质疑,我还道你这大陆风水师有何高见,结果你只是将这几处风水勾连起来,你想说明什么?这几处风水莫非还形成了什么阵法不成?风水一道,各成格局,你将这几处风水连到一起,莫非是想让米家先祖分尸数片,各自葬之?哼!看似高深莫测,实则故弄玄虚!”
听到梁天心的表态,在场其他众人也纷纷出声附和,对我冷嘲热讽,话语之中,尽是对大陆风水师的鄙夷。
一群跳梁小丑而已,我也没放在心上,根本未做理会,只是转头对米鼎城道,“不知米先生可否将令尊生辰八字告知与我。”
“这……”米鼎城迟疑一下,转头看了眼梁天心,等梁天心点了下头之后,才对我笑道,“自然没问题。”
说完,他拿来纸笔,将他父亲的生辰八字写了下来。
我接过来一看,尽管现场这些风水师们浅薄气窄,但港岛风水气息浓郁却是不容辩驳,这米鼎城只是一介富商,说起其父生辰,能直接将八字写出来,而非简单报出生日时辰,可见也是有些风水底子在的。
拿到米父八字,我简单推衍一番,更印证了先前的猜想。我也没多说,只是又将这纸条放到了梁天心面前,开口问道,“梁道友不妨看看米父八字之中,命宫如何。”
梁天心贵为天师,风水造诣又极深,看个八字自然是手到擒来,分秒之间便可算定。
只是他看了一眼之后,却沉默了下来,足足过了两分钟,才脸色阴沉的开口道,“命宫藏凶,金火大劫,难过天命之年。”
孔子说,五十而知天命,难过天命之年,自然是指米父活不过五十。而金火大劫几乎是命宫十二劫中最为凶恶的一个,非人力可解。
听到他这断语,其他风水师面色也都是一变,纷纷凑近查看米父八字,然后各自沉默推衍,待自己也推衍出结果之后,面色更是大变,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八字本就是风水术中极为重要的一环,一般风水师看风水时,都会先看主家八字。只是米家此番乃是迁移祖坟,米父又早已仙逝,所以无人查看米父八字,最为谨慎者,也不过是看了下米鼎城八字而已。
至于梁天心,他甚至连米家坟地都没去,只是看了几张照片,便做出了最后的定论。
眼见他们都说不出话来,我又开口道,“依八字来看,米父断无可能得到善终,更无可能打拼出米家这么大的家业。而且米家祖坟,选的还是‘弦歌临政龙’,那虽是一处吉穴,却需下葬之人命格来撑,以米父命格,断难撑起。哪怕退一步说,这‘弦歌临政龙’不需命格来撑,这处吉穴福泽,也不过给米父带来几分财运而已,根本不可能改了他的命格。”
分析完之后,我又转头看着梁天心,开口问道,“不知梁道友以为小子这番话是不是故弄玄虚?”
听到我的话,梁天心面上怒气一闪,但当着港岛这么多风水师的面,他天师的身份却不允许他胡搅蛮缠,只好沉声道,“你说的没错,这其中颇有存疑之处。但这又能证明什么?”
承认了我的话之后,梁天心立刻便开始了反击,“米父命宫有劫,非风水能改,或是另有奇遇,这才逃脱劫难,与今日之事有何相关?”
他如此一说,其他风水师也恍然大悟一般,立刻出声支援道,“梁大师说的没错,万事无绝对,米父命宫虽然凶险,但能得到善终,自然有其因果在,你又如何敢确定跟米家祖坟一事有关?更何况,风水师看风水,改运却不改命!这是风水界的常识,你这大陆小子,莫非连这一点都不知道?”
改运不改命……我微微一笑,风水界内,的确有这种说法,甚至还有很多风水师认定,命格乃天道造物之时便已定下,非人力可为。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当年宋末文天祥,甚至要自造龙脉,定天下大龙走势,强行扭转国运!
国运尚能扭转,命格为何改不得?
我正色道,“对普通风水师来说,的确只知改运不知改命。但当年那位老前辈,却不是一般风水师!”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可笑至极!你这小子还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那老乞丐若真那般厉害,能逆天改命,那他何不先改了自己命格,也能免除孤苦终老的命运,哪里还会落魄到让米老先生接济?真是满口胡言。”
一直不遗余力讥讽我的马正坤,又是第一个开口道。
我颇为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风水师断人不断己,也是一条常识,马老先生口口声声说小子没有常识,但我看老先生你一把年纪了,也没多少常识。”
“你!”马正坤脸色一黑,胸口急剧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只是方才那句话的确是他口不择言,被我嘲讽之后,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都住口!”这时候梁天心阴沉着脸摆了摆手,止住了其他人试图为马正坤打抱不平的举动,转头看着我,凝重又问道,“你说那老乞丐为米父改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