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业务也是要交给你的,舅舅要我来香港也只是看到这边已经水到渠成,让我过来历练一番,将来能够堪当大任,等镀完金我还是要回去的,到时候香港这边的业务还不是会交给你?你又何必如此激进?”
“你不用骗我!”吴登科道,“老板不会那么好心,你更不会!你们都是蛇鼠一窝,只想着榨取我的劳动成果,在我的功劳簿上过日子!你们根本就不会那么好心!我在公司十八年了,哪回公司不是这么对我的?”
“代南州,我恨不能让你立即身败名裂!你不用再说这些骗我了!”
“你知道为什么舅舅这么多年来一直这么对你吗?”代南州道,“舅舅早就看出你急于求成,他想让你多多历练一番,消磨你身上的戾气!”
“胡说!他根本就是传子不传贤!”吴登科瞪着眼珠子,“我这么能干,王永军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还空降你过来窃取我的胜利果实!你们两个根本就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
我摇了摇头,这个吴登科已经疯了,从他身上我隐隐看到了当初来深圳那会儿那个苗女赵颖身上的偏执,“就算公司处事不公,可你用这种办法,未免也太过激了,你不懂道法,那阴物身上阴气很重,虽说你有祛阴符保护,可也免不了会受伤。”
吴登科不知道什么时候嘴角已经隐隐流出了鲜血,“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只要你扳倒代南州,拿下这个项目,死了又有何妨?”
“只要能开上豪车、住上洋房,哪怕立马死掉,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别的公司高层都能成天美人香车伴着,为什么只有我,要每天开公司给配的那辆破车?”
“本来我都想好了,我拿出半辈子的积蓄设下这么个局,然后我就拿着公司的奖金去买一栋别墅,买一辆跑车,再包养一个女明星……”
“这些梦想都完成了,我就去死!我出生的时候家里连馒头都吃不上,我要我死的时候能美人香车、豪宅别墅,哈哈……”
我无奈道,“你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我为公司奉献了十八年,功劳全都给了代南州,自己只拿着一个月那点可怜的死工资就值得了吗?哼,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成王败寇,能完成自己梦想,能呼风唤雨的日子才算是值得!”
“我的梦想很简单,独当一面、美人香车……只要能完成这个梦想,死了又如何?”吴登科道。
“登科,你醒醒吧!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件事我们都不要再提,你还像以前那样帮我,等这个项目结束了,我就让舅舅送你一座别墅,行不行?”
代南州声音里面带着几分哀求,当初在学校时候,他就是个心善之人,也正因此,我们才成了朋友。而现在,他依旧未改初心,吴登科如此对他,他却还想挽救。
“你不要假惺惺了!”吴登科却不买账,癫狂的又大吼道,“而且……而且也来不及了,记得前几天我又住院了吗?因为我这段时间和那鬼物接触太多,身体已经不行了,医生诊断说我是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毒,救不活了。”
代南州毕竟还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听着他的话惊愕道,“真的?”
吴登科嘴角此时血迹未干,脸色很难看,“当然是真的了,你听着这个消息是不是很高兴?我本想多撑几天,看你身败名裂再死!不过现在看来八成做不到了。”
吴登科说着嘴角吐出一口血。
那血黑乎乎的,有股子异味,而且这会儿吴登科的脸色也很不正常,眉心暗红,太阳穴处的血管猛的凸起。
“周易,你道行很深对不对?你救救他吧,他虽然做错了事,但……但罪不至死。”
吴登科的样子明显中毒不轻,代南州召集了起来,抓着我的胳膊反倒开始为他求情。
而此时我的眉头却拧了起来,心里微生嫌恶。
我自认也是个宅心仁厚的人,但跟代南州不同,这些年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早就明白了仁慈也有底线的道理,而这个吴登科,他已经疯了,根本无可救药。这种人,又有什么救的必要?
就在我犹豫之时,吴登科口中猛然吐出一口更加浓稠的黑血,血液像是一条墨线一般,朝我直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