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叶翩翩对我说过,所谓天障,便是上天的规则,天道的责罚,凡人根本无法突破。
我曾经很相信这种观点,因为我做过很多努力,道炁天障却宛如铜墙铁壁一般,横亘在我身前,不曾有过半分动摇。根本无法想象,如今在相柳和浮游的双重作用下,竟如此轻松便破掉了,甚至还能强行把道炁擢升到与巫炁一般的修为。
造物之奇,再一次让我惊叹。
《道德经》里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上天无所谓仁慈刻薄,一切皆有规则,这或许便是天道。所以,叶翩翩的话说的不对,天道没有责罚,只有规则。
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我静静感受着天脉之内,道炁源石由少增多,最终达到七颗,与巫炁源石的数目一模一样。
等七颗道炁源石最终形成的一刹那间,我手中的相柳身上便再无一丝气息传来,甚至连它的身体也变得极为冰冷坚硬。
我长长吐了口气,再一次感受了体内澎湃的道炁之后,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祭祀恶灵淡淡对我问道,“如何?”
我点点头,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道炁和巫炁全部到达识曜圆满,这意味着我体内足有两个巅峰地师的力量,不仅如此,道炁和巫炁本就有相生相克的特性,彼此结合之后,威力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笼统来说,我觉得此刻我已经有了与普通天师一较高下的资格。
我平稳了一下心思,压住了心中的骄躁,拿起手里的相柳,正想询问祭祀恶灵这相柳该如何处理,结果我低头一看,却愣住了。
先前相柳的身体乃是玄黑之色,肉眼一扫,便能看出其中蕴含着说不出的灵性与活力。此时再看这相柳的身体,却已经变成了土褐色,其内再无一丝灵性,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空壳。
实际上,我用手摸了一下,相柳的身体还真变成了一个空壳,仅有一层坚韧的外皮,内部空空一片,什么都没了。
我愕然问道,“这相柳……死了?”
祭祀恶灵似乎早就一切了然,点点头道,“世间之力,来必有缘。你体内道炁一跃到达地师之巅,耗费的,便是这相柳千年道行。此时它千年所修已然耗尽,哪里还会有命在。”
我倒不是伤春悲秋的性子,闻言也只是笑笑,心里对相柳默默道了声谢,便打算回头寻个风水上佳之处,将它葬下,也算是善始善终。
这时祭祀恶灵却又道,“不过这相柳尸身也是个宝物,相柳精通盈纳之术,便是残余皮囊,也有芥子纳须弥之神通,你可将其留下,但有需贴身带在身边之物,尽可收纳于其内。”
他这番话半文不白,我听的不太明白,思索了几秒钟,方才知晓他的意思。
须弥芥子本是佛家之言,须弥指须弥山,芥子指芥菜籽,芥子纳须弥意思便是,芥菜籽那么大小的东西里,能装得下一座须弥山。
当初燕南天捕获相柳之时,我曾亲眼见过相柳的身体足有万米之长,但究其本源,却只是这么一条小小的蛇虫,的确是芥子纳须弥一般的神通。只是祭祀恶灵说相柳死后留下的皮囊也有这种神通,我却有些不敢相信。
我半信半疑的将相柳皮囊拿在手里端详,死后的相柳,全身皮肤紧密坚韧,仅有头部嘴巴那里一个孔洞,我在身上寻摸一阵,拿出一直携带在身边的方天扇,从相柳嘴巴那里塞了进去。
说来也是奇怪,相柳嘴巴的孔洞原本极小,但方天扇塞进去却没有受到任何阻力,一下便直接塞进去了。
塞进去之后,我提起相柳的皮囊查看,隐约能看到里面装了东西,但体积却仅有方天扇原本体积的五分之一都不到。
我轻咦一声,将相柳皮囊倒转过来,又从口部将方天扇取出,仔细一看,方天扇跟先前一般无二,并无任何变化之处,这才终于相信了相柳皮囊的神奇功效。
我心下顿时大喜,说实话,我还真有不少东西要随身带在身上,虽然不中,但却总是恼人,有了这东西,以后可就方便多了。
我忙将身上的法器、以前从梅州得到的那小鼎,以及南宫送与我的那个剑匣等物统统拿了出来,一股脑儿的装进了相柳皮囊之中。
此时我才发现刚才还是小瞧了相柳皮囊,这么多东西装进去之后,相柳皮囊表面上并没有显得鼓鼓囊囊,依旧还是扁平模样,我将其环绕在腰上,尾巴在头部那八个凸起的肉瘤上打了个结,便成了一条随身腰带,柔韧有弹性,既美观又舒适。
道炁天障解决,修为有所突破,现在又得了这件奇珍,我心情自然无比舒畅,不过身在困局之中,短暂的快意并不能驱散我心中的危机感,接下来我仅仅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下,立马便又开始了修行。
道炁巫炁双双到达识曜圆满,自然无需再苦修,所以我把目光放到了能提高战力的步罡之法上。
九星天罡共计九步,暗合北斗九星之数,九星之中,七显二隐,而九星天罡之中,前七步与后两步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
早先我已经掌握了步罡前七步,也曾琢磨过后两步,但在今日之前,我一直认为这九星天罡的后两步,在识曜境界中根本无法修成,因为其威力太强,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