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我莫名感觉很尴尬,有种做了亏心事对不起陆振阳的感觉,干笑了一声,干脆不再搭理他。
谷会长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皱着眉头走过来,伸手放在我胸口,很明显是在查看天脉封印。
就跟我刚才预料的那样,天脉封印并未消失,谷会长只是大概查看了一下,便松开了手,回头瞥了一眼陆子阳,开口道,“既然这巫族余孽没死,老会长那边也好交代了,龙虎山诸位道友已经等候多时,咱们过去吧。”
说完,他当先抬脚回去,我在后面立刻跟上,路过陆子阳和陆振阳这爷孙俩时,他俩都是一副杀人的目光瞪着我,不过我心里压根不在意,冲他们一笑,便匆匆回到了早先玄学会的驻地。
龙虎山那六个道士的确正在这里等待,我心里也没在意,匆匆回到南宫和小僵尸的身旁坐下,此时张坎文也在他俩身旁的地上躺着,依旧还处于昏迷中。
我坐下之后,连忙低头查看张坎文的情况,此时修为恢复大半,我也能很轻松的感应到张坎文的性命无碍,只是胸口伤势过于严重,才一直昏迷。
我放心下来,刚松了口气,一旁的南宫淡淡开口对我说道,“方才那人引你过去,我还以为你早已看穿他的心思,谁知你却这么蠢。说说看,那个洞里怎么回事?”
他声音平淡,看似斥责我的愚蠢,但话里那份关切却也表露的十分明显。
我笑了笑,开口答道,“那里就是一个深洞而已,大约二十米左右,下面除了地板上刻着一些看不懂的铭文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我摔的七荤八素,废了老大劲才爬上来。”
说完,我还舔了舔下嘴唇上尚未痊愈的伤口,吐了口血水到身旁的地上。
之所以没有说出全部实情,还如此做作的展露自己的伤口,主要是因为此时我们的位置距离玄学会一众天师极为靠近,虽说这里隔绝灵识,但以他们的修为,想听到我们的对话,实在太容易不过。
南宫闻言一笑,倒也没再多问,也不知看没看出来我此时的顾虑。
我转头往谷会长那边看过去,他此时目光似乎刚从我身边移开,低声跟龙虎山那个领头的道士攀谈起来。我对他们的事也不关心,不过隐约又听到了什么“钥匙”之类的词语。我忍不住回想起之前韩稳男跟我说过的那些话。从南宫的反应和此时谷会长他们商讨的情况来看,当时韩稳男并没有骗我,玄学会和龙虎山,包括佛家和道家这些人,估计真是为了争夺什么钥匙而来。只是不知道为何玄学会和龙虎山这几个人走的这么近,莫非是要联手?
他们联手不联手也不关我的事,随意看了几眼我便转回了头,不过眼睛一瞥,却又看见另外一边,那群和尚和道教协会的人坐到了一起,我心里一奇,这可是西洋景,一向势不两立的佛教协会居然跟道教协会和谐共处了,这情形,实在罕见。
佛道不两立,这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虽不像巫道之争那么残酷,但自古以来,佛道之间的争斗从未断绝过,南北朝时的佛道之争,其后又有“三武灭佛”等史实,无一不证明了佛道之间水火不相融。一直到现在,佛道之间也远不如玄学会和彼此相处融洽,基本上处于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没想到此刻竟能坐到一起,毫无嫌隙的交流。
我看看玄学会和龙虎山这边,再看看佛教协会和道教协会那边,很明显,两个彼此针对的小阵营已经集结完毕了,就是不知道两方在接下来的争夺中谁会占据上风。
就在我如此思索之时,远处佛教协会里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忽然对着我双手合十,微笑颔首。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赶忙回了一礼,心里头莫名回想起了当初在深圳遇到的那个妙觉和尚,他是卧佛寺的讲经大师,在佛教协会里似乎也担任什么职务。这老和尚莫非跟妙觉和尚认识,故而对我微笑示意?
这种时候也不好过去攀谈,不过想起妙觉,我就对佛教协会那边抱了些许好感,虽然我出身于玄学,更偏道家一些,但不管玄学会还是龙虎山,以及其他道门,都视我为仇寇,反倒是妙觉和尚,上次说什么巫炁在他们佛家看来,不过是燃灯佛力,虽不明其意,但就这一句话,便让我心生好感。
不管他们要争抢的钥匙是什么,我都希望那几个老和尚能如愿,如果回头我能帮上忙,我也不介意帮他们一把。
心里胡乱思索着,眼前那道石门上忽然闪出一道极为明亮的光芒,即便是在这原本就亮如白昼的空间内,都显然异常刺眼。
与此同时,玄学会和龙虎山这边、佛教协会和道教协会那边,所有人齐齐停住了动作,一起抬头看向那扇巨门。
龙虎山那个张道长第一个站了起来,朗声道,“第三门已开,开始血祭!”
几乎在同一时间,对面道教协会之中一个老者也长身而起,他的话更加简短,只有四字,“开始血祭!”
随着他们的下令,不光龙虎山和道教协会中各自站出来了几个人,玄学会和佛教协会也各有数目不等的几个人站了出来。我大概看了一下,龙虎山那三个识曜境界的六阶道士,玄学会中,陆振阳、韩稳男、柳承乾,以及另外三个我不认识之人,统统站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