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心里的愤怒忍不住升腾起来。都说火葬场这种地方富得流油,赚死人钱,这我没什么意见,可一边赚钱,一边还这么糊弄人,就实在有些太过分了!
这不是别的东西,而是父母的尸骨啊!收了人家大把的钱,最后让人抱回去一个陌生人的尸骨,年年祭祀,岁岁供奉,这算什么事?
更何况,在风水学上,父母尸骨就象征这祖先气运,拿错了尸骨,怎么可能还有祖先气运保佑?
火葬场的人可能不当回事,觉得他们一天经手那么多尸体,这只是自己工作的小小失误而已,可对当事人来说,爹娘只有一个,火葬场的一个小小失误,造成的是一个家庭的悲剧。
我把两个瓷坛留在屋里,气冲冲的重新去找先前那个刘主任。
所幸的是,这时候刘主任还没走远,从屋里出来之后,我很快就看到了他,连忙上去拦住,气愤的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刘主任愣了半天之后,这才听明白我的意思,顿时脸上就挂上了嘲讽的笑容,摆摆手,不屑的问道,“这骨灰我们一直有记录有存档,你凭什么说这不是你父母骨灰?说句不好听的,不管啥人,烧了之后不都是一把灰,你还能看出个分别来?”
我黑着脸,把我用寻祖符的事情大概给他讲了一遍,并跟他强调,我是深圳玄学分会的风水师,绝不是跟他信口开河。
刘主任却笑的更不屑了,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小伙子,你说的啥玄学会我不懂,但这种事情,谁都知道是封建迷信,当不了真的,就算上了法庭,也没人会相信你。行了行了,你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拿着骨灰赶紧回去吧。”
说完,他摆摆手,不耐烦的就准备离开了,瞧他这样子,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我一急,赶紧走上去一把拉住他,着急道,“刘主任,既然你们有记录有存档,我也不要求别的,你再去帮我查查成不?钱不是问题,我只要保证这是我父母的尸骨。”
刘主任虽然贪婪,但从相貌上就能看出来是个不差钱的主儿,或许是被我拉扯他的动作惹恼了,一张肥脸上双眼一瞪,说话就不客气了起来。
“你这拉拉扯扯是干啥呢?刚才我跟你解释了半天,你是压根儿就没听进去是不是?我们这里,所有的尸体骨灰,都有记录,有存档,说是你父母的,就是你父母的!你要再继续胡搅蛮缠,信不信我叫保安把你赶出去?”
说罢,他直接从兜里掏出手机,一副要给保安打电话的样子。
我脸色彻底黑了下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还是松开了手。
换做往日,遇到这种人,我肯定要给他点苦头吃,但现在,身上道炁全无,行为做事,却是不能像之前那样干脆直接了。
刘主任看我松了手,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压根儿就没回头多看我一眼。瞧这模样,以前类似的事情,怕是没少做过。
我站在那里思索了一番,最后还是一个人离开了,连那两个瓷坛我也留在了火葬场。那是别人的骨灰,到时说不定也会有人来认领。虽然对火葬场的工作不怎么抱有信心,但留在这里总还有几分希望,比被我抱走强。
离开火葬场之后,我也没走远,直接在对面的一个旅馆里开了个房间,住了下来。
接下来两天时间,我都在寻思怎么怎么去火葬场找我父母骨灰的事。要寻找实际上也不难,无非就是让瞳瞳再帮我模拟出来那种寻祖符,然后偷偷摸到火葬厂内,跟着寻祖符找到骨灰拿出来就可以了。
这要换做之前,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估计几分钟就能搞定。可现在我一身功力全失,连身体都还处于虚弱的状态中,别的不说,光是火葬场那拉着警戒电网的院墙我都翻不进去。
瞳瞳倒是很容易就能摸到火葬场里,但这事光靠瞳瞳也不行,寻祖符只有在一定范围内才能生效,必须还得我自己亲自走一趟。
万般无奈下,我只好先在这里住了下来,慢慢调理着身子,不敢奢望恢复身上的道炁,但起码等身体康健起来,到时候在瞳瞳的帮助下,偷偷进一趟火葬场,应该也不算太难的事情。
当然,这些天我也没闲着,没事儿就会去火葬场门口转悠几圈,有价值的线索没发现多少,不过每天买包烟,很快就跟看门的保安混熟了。
熟悉之后,我有意无意的开始从这保安口中打探消息。
这保安姓吴,四五十岁模样,人很健谈,听我问起火葬场的尸体骨灰管理之类的事情,立刻就撇撇嘴冲我说,“啥管理啊,这里头水深着呢。”
我一时没明白过来,老吴却似乎来了谈性,抿了口茶,凑过来神秘兮兮的又冲我说,“你知道为啥这火葬场这么赚钱不?”
我很配合的摇摇头,老吴立刻就把手往桌子上一拍,感叹说道,“因为赚的是死人钱啊!”
我给他整糊涂了,这火葬场,不赚死人钱,难道还赚活人钱不成?
等我再开口一问,老吴沉痛的摇摇头,“我说的不是这种烧人卖坛子的买卖,这买卖虽然也能赚点,但根本不是火葬场的大头,你们外人压根儿就想不到,真正的买卖是……”
话说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