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胖子却是探着头朝我这方向看,看到我出现之后,马上一脸兴奋的冲我招手,大喊着,“三娃,快来,马上要开始了。”
狗胆包天的少年郎,不懂其中蕴藏的危险,只有对未知事物的兴奋。之前我和胖子也一样,即便是经历了与那血婴的搏斗,心里依然没有太过害怕,只是这一次,我心里却没那么兴奋,也不知道是因为此事牵连到了红影子,还是刚才红影子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有些不安。
我赶过去之后,特意看了一下那座坟,只是一个小土包,坟前甚至都没有墓碑。
这其实也很平常,农村人,能竖起石碑的实际上没几家,大多都是插个木牌子了事,不用过多久,木牌子便腐朽消失了,只剩下个土包在那里。
此时,何老头和胖子他爹正在交谈,不同于胖子脸上的兴奋,他们一个赛一个的严肃,何老头开口说,“坟头上没怨气,风水也不同于那二十八座坟,那二十八座坟一个个的孤绝劫煞,这一处墓却是风水极佳,平原地貌难寻龙,你看着这山,堪称此处祖龙!你再看看前面那土堆。山间一条龙,不如坟前一土丘啊。阿成,你是村里的仵作,丧葬寻墓几十年,这样的风水见过几处?”
胖子他爹脸色却是更差,摇摇头说,“从我爹死到现在,二十多年,这样的风水别说几处,我一处也没见过……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不该是我们村里的风水啊。”
“这话怎么说?”何老头虽说见多识广,可我们村里的事情,自然胖子他爹更有发言权。
“从小时候,我就跟着我爹走遍了整个村子,那时候跟现在的娃儿们不一样,学也没得上,俺们仵作家的,从小就开始学本事了,根本就没见过这风水。或许是我眼力不到,看不出来真龙,可我是第九代了,上面八代祖宗,没道理全走眼。”
胖子他爹很肯定的说,“更何况,村里所有的坟都是我经手的,即便是三十年前的,我爹经手的坟,我也全跟着一个一个看过,但绝没见过这座坟,更没见过此等风水。”
何老头问,“那你的意思是走龙了?”
胖子他爹摇摇头,却并没再说话。
何老头叹了口气说,“其实是不是走龙,却也无甚关系,二十八煞黄泉墓都摆出来了,这风水便是能出将入相又如何?养的终究也是个邪物。行了,咱们动手吧。”
他这一声令下,站在旁边的那个中年人就准备去车上拿工具了,何老头却又叫住了他,张口就数落,“你这瓜娃儿,这墓是说挖就能挖的?做事得过过脑子。”
被何老头一通骂,那中年人站在那里也不敢说话,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我倒是有些奇怪,以前一直以为这人是何老头的司机,现在看何老头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怕是他的子侄也说不定。
骂完人,何老头带着胖子他爹,俩人一起,拿着当初用过的墨斗线,准备封坟,不过这次用的却是朱砂。
看何老头的意思,他是准备先封坟,今天不准备开坟了。
也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我这口气才刚吐出来,谁知道封坟居然也出事了。何老头测算方位之后,跟胖子他爹两个人,用墨线在地上才刚一弹,朱砂的红印并未印在地上,反倒是那墨线一下子崩断了!
墨线本是非常柔韧的材质,就跟牛皮似的,别说他们俩这么轻轻一弹,就是让两个壮汉来使劲儿拉也不一定能拉断啊。
可它就是断了!
何老头原本就凝重的脸色,此时更加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