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赵嵘翻看着,顺接一个电话:“小吴?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先是若隐若现地传来一个较为平和的年轻男人的嗓音:“赵先生……”
那个声音立刻被另一个低沉的声线所替代:“赵嵘,你在哪?我的机打不通你电话——”
“我现在比较忙,抱歉,你有什么事,我忙完再说吧。”
赵嵘居然眨便把电话给挂了。
机立刻又响了来。
赵嵘按掉之后,干脆把那个号码屏蔽了。
机终于安静了下来。
销售员这才继续走上前,把刚端来的水放在赵嵘边,“先生有看中什么吗?”
“谢谢,”赵嵘端水杯喝了一口,“稍等一下。”
这一,他主动给不知是谁的人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声线也很好听,还带着点轻快,只不过透过机,销售员只能隐约听到一些。
她只知面前这位赵先生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太多了,看得我好累。学长,我买个贵的吧。”
“……”
“我看了,不是花里胡哨的。”
“……”
“……好。第贵的比较花哨。”
销售员还没反应过来,赵嵘便,掏出了卡。
他说:“价格第高的那一款定两枚,都要男款,尺寸我的现在量,另一位的我写给你。”
这简直比那些带着请人来买戒指的富家子弟还要雷厉风行。
但这里见过奇奇怪怪的情况不少,销售员自然不会多问,拿需要的东西就去办。
待到付款完毕,那位赵先生毫不停留,收好卡便离开了。
仿佛来这个地方只是为了完成一件任务一般。
而那位赵先生走后没多久,店里又来了一个男人。高得很,这么冷的天,依然只穿着一单薄的风衣,量修长,双眸深邃,左尾处还有一枚浅浅的痣,缓和了这人上的冰冷,添了几分斯文。
对方似乎不是这地方的常客,码销售员在这里工作了两三年都没见过。
他的表情很是低沉,那双睛不知藏了什么情绪,晦涩阴郁,仿佛随时都会迸溅出疯狂。
他一进门,便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姓赵的客人在。
说话的嗓音和语气不知为何,让人有熟悉。
销售员只是被他看了一,便下意识:“有,买完婚戒就走了……”
这话还未说完,男人便转离开了。
待到对方的影消失在珠宝店内,店员稍稍想,才知晓这人嗓音的熟悉何而来。
这不就是方才那个给赵先生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后直接被屏蔽的人吗?
-
乔南期浑散发着低气压珠宝店走到车边时,小吴下了驾驶座,给乔南期打开后座的车门。
他觉得今天的乔南期实在有些可怕。
分明这些日子,他先生一天比一天平易近人了来。可今天早上赵先生来司了一趟,乔南期之后去了疗养院,再度出来时,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来。
气压低得可以直接把人压死。
小吴战战兢兢地说:“先生现在要去哪里?”
“你去吧……”乔南期看也没看他,径直走到了驾驶座那边,“我自己去。”
小吴只好上后座的门,在车窗外看着他:“要不我先去给您拿件衣服?”
乔南期只是摇了摇头。
他根本没那个心。
他只想见到赵嵘。
方才店员口中的“婚戒”字仿佛肯定一般,完全按灭了他心中期望一切不过是错觉的想法。
赵嵘的要结婚了。
赵嵘甚至亲自来买了婚戒。
他这段时间仿佛在钢丝上走着一般,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尽管走得很慢,但好歹平稳。仿佛只要这样慢慢地走着,终有一天,他还是能走到悬崖的另一端的。
可现在,他只踏出了几步,前方却茫茫一片,空无一物。
悬崖的那一头,根本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的路。
乔南期摇上车窗,直接开车往赵嵘家而去。
可等他开车到了赵嵘家门口,还未下车,便瞧见赵嵘家门口的小上没有任何新的脚印。
他去疗养院的时候刚飘过一段时间的飞雪,此刻新雪铺在上,赵嵘这段时间显然没有家。
乔南期神『色』一顿。
还会在哪?
他心间,一个熟悉的字骤然冒了出来。
一个他近日里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却未往那方面想过的可能,悄然无声地冒了出来。
几日前,陆星平同他说要结婚了,婚礼就在近。
而同一天,赵嵘发了个表达心情的动态,和他说有一个好消息。
还有他家搬走以后,赵嵘来陆星平家逐渐升高的频率……那日陆小月出事,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谈笑。
甚至是刘顺两次给赵嵘介绍的人,总能给他带来一些熟悉,初他并不知为什么,可是此刻将那两人和陆星平比较一番,相似之处分外明晰。
这些散落的碎片终于一点一点地在他脑海中拼了来。
在乔南期于陆星平家门口看到赵嵘的车时,终于拼成了一个完整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