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G省和H省交界的地方,这里山峦连绵,石涧随处可见。尽管跟G省搭界,可是这里的经济却没有跟邻省那样发达。这里有一个名叫思郎涧的地方,居住着约莫三十多户人家。从思郎涧里去市区,需要在山间步行一个半小时,然后搭乘一天两趟的班车才能抵达。要是错过了班车,又或者是天气不好。这三十多户人家,就只能窝在山里度日。交通上的不便利,倒也不完全是坏处。思郎涧这里的山水风景,算是H省内保存得十分良好的一处原生态了。除了偶尔有一些驴友会徒步来游玩一番之外,并没有什么外来的人会到这里来。甚至于还有很多人不知道H省里还有这么个风景秀丽的去处。
“过了前边的索桥就到了!”老桥仔细研究了半天导航,然后抬手指着前头山涧之间的那条索桥说道。索桥上用木板铺就,人走在上头桥面有些微微颤动。桥下便是一条河流,桥面和河水之间约莫有二十来米的高度。河流深不见底,呈现出一种墨绿的颜色。
“小夭,我们到了!”过了桥,老桥给小夭打了个电话。这里的信号很不稳定,以至于两人沟通上发生了困难。如此一分钟之后,老桥跟小夭才勉强听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她让我们在这里等她!”老桥看着手机上那若有如无的一格信号,将电话挂断对我说道。
“午阳才到家就被我给拉来了!”半小时之后,黄小夭带着一个同事来到了桥头。老桥见她安然无恙,脸上的神情才放松了一些。
“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你们进来容易,想要出去怕是要费一把子力气。”小夭没有拿枪,而是手里提着一根缠绕着金属丝的皮鞭对我们说道。
“看样子你们的子弹都打光了!?”老桥扔给小夭一包糖果问她。素来枪不离身的小夭不带枪的原因,恐怕真的是如同老桥所说这般,子弹打光了。
“进村再说!”小夭对我点点头,然后对我们招呼了一声。
村子的房屋大多都是红砖屋,可以想象得到,当初盖房的时候他们是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些砖头给运进来。村长家的房子先对来说算是最好的了,两层红砖为墙,黑瓦盖顶的房子矗立在村子的最中央位置。陶方的家,就挨着村长家旁边。村子位于石山上,在顶峰有一座电塔。从上边分了一根线下来,全村人就靠它来照明和看电视。
“我说老陶啊,要不你就把东西给人家吧?你看这事闹的,再这么下去咱思郎涧就要成乱葬岗了。”陶方家的大门虚掩着,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好听到里头有人在那里说话。
“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除非我死了,不然谁都别想拿走。我说村长,咱们每年祭祖说的话你都忘记了?这村子里的人,不都是为了守着青铜板才定居在这里的?这咋一有事,大家都像没事人似的呢?”说话的是陶方,他在膝盖上搓着卷烟,问着身旁的村长。
“你就别死脑筋了,以前是啥时代,现在是啥时代?多少代人守着,穷着,也没见老祖宗显灵帮咱们发家致富不是?人家可是愿意出高价的,全村一百来口子。几千万呐,按人头分也不老少了。思郎涧的姑娘没人敢娶,汉子没人敢嫁,因为啥?穷!老祖宗眼一闭,脚一蹬去享福了。留下咱们受罪不算,还要连累子子孙孙跟着受罪,你乐意,村里的老少可不乐意。”小夭将门推开,村长正裹着老棉袄站在那里说着。
“为了青铜板,我都跟我儿子拼命了。别说村里人不乐意,中央不乐意老子也是这句话,除非我死了,不然谁都别想拿走它。我托付人家黄干部了,人家答应帮咱们守着。这几天你也看见了,那些人可是真敢下死手的。村长你要是怕,就跟其他人那样,离开村子吧。”陶方见我们进屋,连忙起身提起炉子上的大水壶,往碗里倒着开水。
“死脑筋!既然你要一条道走到黑,可别怪乡里乡亲的不讲情面。”村长看看我们,对陶方一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黄组长,这就是咱们的援兵?”围着火炉还坐着四个姑娘,人人都带伤。等村长走了,她们起身走过来问道。说话的时候,还朝我和晓筠身上打量着。
“我亲自请来的人,怎么?几位还不信?”老桥伸手接过陶方端来的开水笑道。
“都坐下吧,老陶,村长也要走了么?”黄小夭伸手在炉子上烤着火问陶方道。
“他?他憋到现在才走,估摸着也是想从我手里把青铜板弄走呢。几千万,他巴不得一个人独吞才好。早些年,他就想从我手里要走这东西了。要不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只能由我这一支保管,怕是他早就拿去卖了。这条老狗,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当初他爷爷那辈儿,就是欺软怕硬的主。”陶方端给我一碗开水,转身用火钳在炉膛里捅了捅,往里边加了几块炭说道。
“从陶勇手里夺回来的青铜板,真是假的?事到如今,老陶你可要跟我说实话。你也看到了,我们差不多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要是再不说实话,恐怕我们也保不了你。”黄小夭搓动着手掌问陶方。
陶方迟疑了一下,没有答话。他迈步出门,将挂在屋檐下的玉米拿了一些进来,就那么放在炉子上烤着。
“俺们祖上,本不是这里的人。”陶方翻动着炉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