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夕颜回到客栈后,洛霖渊便向她为自己的玩笑话道歉,果不其然又惹得她怒从心头起。洛霖渊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不敢再乱说话。
这时,姜慕寒从外面回来,一脸心神不宁的模样,对二人视若无睹直直地朝着厢房走去。
“这小子。”姜夕颜只当他是玩的累了,便也没放在心上。
既然已决心留下,所要处理的事也颇为琐碎麻烦,姜夕颜一方面要应付洛霖渊,一方面又要置办东西,连轴转了好几天,这才发觉姜慕寒也野了好几天了。
晨时一吃完早饭就往外跑,在外头一待就是一整天,夜里回来也不像过去那样会缠着自己聊天,分享自己在外的所见所闻。
姜夕颜定居的新府在洛霖渊的帮助下很快就定好了,对洛霖渊一个门派门主却闲得成天围着自己转,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姜夕颜终于得闲,此时便与洛霖渊在后院小亭中闲坐着放松放松。
“这小子绝对有问题。”姜夕颜下了结论,决定明日便要跟着姜慕寒看个究竟。
洛霖渊已从她口中得知姜慕寒近日的异样,听到这话便也不慌不忙地开口道:“我也要去。”
姜夕颜皱了
皱眉正欲拒绝,洛霖渊却强硬地又复述了一遍:“我也要去。”
姜夕颜知道拗不过他,只好冷声告诉他不要给自己和姜慕寒添乱,也就许了他跟着。
隔日姜慕寒果然如往常一样早早就出了门,姜、洛二人随即便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处。
二人跟着他一路朝着城中富贵人家居住的方向走,可最终他却没停在哪户人家前,而是往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去了。
恰好对街有家酒楼,二人便在二楼寻了个靠窗的位置,正好也能看到巷中情形。
这条巷子对着的是一户人家的后院偏门,姜慕寒在这无人的巷子里来来回回踱步,目光一直牢牢锁着那扇有些破旧的木门。
时间过了半炷香,巷中仍不见动静,姜夕颜正等得无聊,门却忽然打开了,一位姑娘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朝四周看了看,姜慕寒一见到她便迎了上去,两人攀谈得颇为热切。
姜慕寒趁着路上行人不多的时机,拉着她一起跑出了巷子。
姜夕颜目力极佳,看到弟弟的脸上露出一抹从未有过的羞涩与喜悦,加上他们这般熟练的动作,可算是知道这几天姜慕寒的心飞到哪去了。
二人也知无
需再继续跟着了,便从酒楼离开回了府中。
姜夕颜一路上都觉得有些感慨,那个过去因眼疾而自卑的弟弟,现在也已经是个有战功的小将,是个有心上人的男子汉了。
但身为姐姐,今日对弟弟该有的问话一句都不会少。
“这臭小子,这有什么好瞒着我的。.”姜夕颜忍不住低声咕哝了两句。
“大概是怕你这姐姐来一手棒打鸳鸯吧。”洛霖渊笑道,果不其然惹来姜夕颜的一个白眼。
傍晚时分,姜慕寒比往常返家的时间还要晚了几分,进了厅中没看到姜夕颜和洛霖渊的身影,默默松了一口气。
“怎的,还不想再见到姐姐了不成?”熟悉的声音响起,听到姐姐的语气似是不悦,姜慕寒心中警铃大作,暗道不好。
看到从屏风后走出的姜夕颜,姜慕寒深吸口气,脑内疯狂想着借口,看到跟在她身后的洛霖渊蓦地眼前一亮,摆出一张灿烂笑脸说道:“那怎么会呢!我只当姐姐终于是看清了门主的好,和门主一块到城里逛夜市去了。”
洛霖渊对此言颇感受用,注意到姜慕寒投来的求救眼神,只在姜夕颜身后沉默地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无
能为力。
“呵。.”姜夕颜冷哼一声,悠悠地坐上了厅中主位,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还只当弟弟有了心悦的姑娘,便再顾不得姐姐了。”
“什么姑娘!没有姑娘!”姜慕寒一瞬间涨红了脸,有些无措地摆摆手辩解道。
“粉衣,云髻,杏眼,腰配素绸香囊。.哪家的姑娘啊?”姜夕颜慢悠悠地说出今日所见,把姜慕寒未说出口的借口都堵了回去,只能哑口无言地站在厅中。
“她是温家的女儿,名唤温柔。”姜慕寒终是放弃挣扎,打算和盘托出。
“温家?那可是城中大户,可我今日见那姑娘所着衣饰并不像富家小姐,事已至此再说谎已是无用了。”姜夕颜挑了挑眉接着逼问。
姜慕寒似是想到了什么,握了握拳,咬牙道:“她生母惨死,父亲没多久就续弦了,一直遭继母虐待,她那父亲却也丝毫不关心,姐妹也不敬她,只把她当丫鬟对待。.”
那日出了茶馆后,他本在街上闲逛,恰好见到她那姐妹颐指气使地使唤她,连随从丫鬟都嘲她欺她,姜慕寒实在看不下去,便插手帮了她一把。
温柔的那些姐妹也不过是些闺
阁小女,见他身形高大,身上还带了剑器,慌慌忙忙就抛下她离开了。
“她身世可怜,之后几日便也有意助她,她也确是人如其名。.”姜慕寒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低声继续道,“她生母本也是大家闺秀,小时带她学了些诗书,她也不嫌我是一介武人,对我一直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