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寒霜落在花瓣上,引得娇俏的花儿蔫了半分。
院中,阿瑶给眼前人倒满酒杯,轻叹一口气:“王爷这是何苦呢?”
洛霖渊看着那摇晃的酒面,倒映着天上的一轮弯月,苦笑着摇摇头:“哪里苦了?本王不爱她,更是嫌弃她,为何要留她在本王身边碍眼?”
虽然句句都是厌烦,可语气中却带着思念。
阿瑶知晓他说的都是假话,只是她不知,为何靖王哥哥偏生要赶走王妃,分明如此喜欢。
但伤心人总是不想提伤心事的,她也不方便再提:“既如此,那阿瑶便陪王爷好好痛快的喝一场,不醉不归!”
闻之,洛霖渊轻笑一声,与对方碰了个酒杯,笑道:“还是你懂我。”
阿瑶耸耸肩,双手撑着下巴,仔细端详着洛霖渊。
自与王妃和离后,这一张俊俏的脸却是看起来越发的……沧桑了。
这一饮便是小半个时辰,期间聊了不少,东扯西拉的,直到洛霖渊因心事喝醉。
望着一桌子的酒瓶,几乎都是洛霖渊喝下的,阿瑶无奈的摇摇头,见夜色已深,打算喊来侍卫带洛霖渊回去。
谁知刚起身,就被洛霖渊拉住了
衣袖:“别去,本王现在还不想休息。”
见洛霖渊还能正常说话,阿瑶有些意外:“王爷,还没醉?”
“我与她和离,在你眼中看来,是不是也十分的不妥?当时还利用了你,实在是对不起你。”洛霖渊说着,将头埋进臂膀当中。
见对方松开手,阿瑶思量一下,又重新坐在了位置上,她道:“阿瑶不在乎,当初若不是王爷带阿瑶回来,阿瑶早就死了,恐怕现在都是一具白骨了。”
对方并未回话,阿瑶又道:“只是您与王妃和离之事,阿瑶确实有些不明,王妃与您之间的情感阿瑶都看在眼中,究竟是为何?”
她并不觉得,两个相爱之人,会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分离。
“阿瑶觉得,两个相爱之人,就是应该在一起的,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无法阻挡。”
谁知洛霖渊嗤笑了一声,不知是在埋怨自己,还是什么:“你年纪尚小,爱并不只是在一起才是最好的,有时候分开,也是一种保护。”
他拿起还有半瓶的酒,直接仰头灌了下来,酒水顺着下流了出来,浸湿了衣衫。
见他如此,阿瑶也不说话了,她还未遇到自
己心悦之人,自是不明白的。
“我身上的毒,根本解不开,本王不想拖累她,此时和离,是与她最好的选择,这样不管哪日本王不幸毒发身亡,她听到后也不过唏嘘一声,只当本王是匆匆过客罢了。”洛霖渊眼角落下一行清泪,自己都无察觉。
闻之,阿瑶只是轻叹一口气:“可是您怎知王妃是否愿意这样呢?阿瑶确实不懂。”
说完这句时,阿瑶发现洛霖渊已经睡了过去,她轻叹一口气,走出院外叫来侍卫,看着侍卫将洛霖渊送了回去,这才回到院中。
坐在石凳上,看着天上那并不圆的月亮,只道世人不圆满事情众多。
接下来的几日,姜夕颜与洛霖渊和离之事迅速传开,酒楼没有了靖王妃开办的由头,也来了不少闹事儿的人。
因为搬出王府的突然,于是一直住在酒楼之中。
这日下面传来喧闹之声,姜夕颜是被小二的敲门声唤醒的。
她披上衣衫,拉开门朝外看去:“何事?”
小二苦着一张脸,道:“今儿个来了不少人闹事儿,原先是不想打扰您休息的,但这次来者是城中霸王,我们实在是招架不住啊,还请您下
去瞧瞧吧。”
“嗯,稳住局面,我等会儿就下去。”姜夕颜说罢后,关上房门,开始更衣。
门外,小二虽然松了口气,但是听到楼下的动静,还是忍不住揪心。
“这得砸坏了多少钱啊!”
姜夕颜下楼时,那人正大摇大摆的坐在酒楼之中,只一张桌子和凳子完好无损,其他的全然稀碎,那桌上还摆着吃剩了餐食。
酒楼外站了不少人,都是来看起的,更有落井下石吹凉风的,在一旁高声嘲讽。
“这酒楼啊,品质本来就不行!要我说就是以前仗着靖王妃这个名头才没有人敢说的!现在终于有人出声了,大快人心啊!”
那男子身形消瘦,如同个瘦猴儿一般,一旁也有与他一同前来的,两人一唱一和,简直让姜夕颜都忍不住赞叹一声。
她站在阶梯上,抬起手来鼓着掌,一步一步走下阶梯,眸光紧紧盯着那来闹事的霸王。
直到站在桌前,才道:“打算怎么赔?白银?黄金?还是银票?”
对方闻之起先一愣,随后大笑起来:“原来这曾经的靖王妃,居然是个蠢货儿,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霸王笑的嚣张,姜夕颜也不恼
,转身看向这桌上的残羹。
“我没工夫同你嬉笑,今儿个要赔的不只是你砸坏的这些,还有今日一整日的营销,以及你吃的这些菜。”姜夕颜说着,看向一旁的小二。
“去拿账本来。”
小二连忙点头,将账本拿了来,谁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