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衣服都被撕破了!你没有受伤吧!”当杜康、子冥双双奔至身前,正欲将所猎之物一股脑卸于车马上时,任艾见杜康胸前衣衫洞开,周边亦有多处被撕裂,十分紧张关切道。
“没事,我人没事,我没有受伤。只是这布衣已经伴随我三年之久了,现下残破不堪,应该再无法缝补如初了,甚是可惜。”
一旁的子冥,顿时血脉喷张道:“你们都没能亲眼所见,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有多么了得!我们一进到邹山,我就向四康提议,我还想再吃一次昨日的【鹧鸪鸣翠】。他便飞快地寻到了鹧鸪的栖息之地,箭无虚发,三箭全中!尔后,他问我还想吃什么,我说昨日没有兔肉,很想尝尝他做出来的兔肉会是什么样子,难以想象他又有何种新奇别致的烹饪之法。他便立马找到了山兔的栖息地,又是两箭全中,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这些本已让我足够惊奇了,再来,还有更神奇的!”
说着,子冥将双肩背负的一头大鹿,卸在了众人眼前。此鹿极其雄壮,比寻常之鹿要大出一头。但此鹿身上除箭伤外,还有多处遭受重创,骨肉都已扭曲,不成常形。
子冥接着道:“我射中了此鹿,但未能做到一击致命,于是此鹿负箭而逃,我二人便尾随追之。追到林深草茂的一个隐秘山洞前,此鹿忽然就如同遭受了雷击一般,颤栗惊惧、呆立不前。
突然,一条青色大蛇,从一株参天大树上杀出!看上去大概有四丈之长!那大蛇粗如罐口,用那巨大的蛇尾将鹿紧紧缠绕,死死地勒住其咽喉!同时,竟还有一头全身灰白的罴兽从斜刺里扑出!那罴兽赫赫巍巍,有摩天碍日之躯,用它的巨掌碾压着鹿的臀尾!一时间,蛇罴相争,互不相让。大蛇对着罴兽,吞吐长信以胁迫,罴兽对着大蛇,咆哮怒吼以震慑。山间顿时犬遁鼠窜,千鸟惊飞!
我二人本是追击此鹿而来,不曾想这大蛇与罴兽亦来争抢,猝不及防间,根本无处藏身!而大蛇、罴兽很快就发现了我二人,它们对视了一眼,大蛇竟渐渐松开了巨尾,罴兽亦缓缓收回了巨掌,一同将鹿弃之于地。然后,大蛇开合着血盆大口,罴兽狰狞着张牙舞爪,竟齐齐面向了我二人!想来,是已将我二人视为盘中之餐了!想要合力分食之!
我见此状,已然吓得魂不附体、心惊胆裂!只觉得手足麻木、动弹不得!心想,我的身法,定是比不上那大蛇,我的功力,也一定不如那罴兽。如果只是遇到其中之一,兴许还有回旋的余地,而蛇、罴相加,多半无从抵挡,恐怕要葬身于邹山了!
我尽量克服着恐惧,以齿咀舌总算说出话来,我问四康:‘我们是不是在劫难逃了?’
而四康奋不顾身、岳镇渊渟地挡在了我的身前,他背对着我道:‘既不能逃,便不逃了。我是四康,你是五冥,那就让做哥哥的我,来试着抵御这两个牲畜。你现在马上快跑,不要回头。’
他这句话刚一说完,那大蛇便与那罴兽一并风樯阵马、凶猛袭来!四康则如海沸江翻一般,火速向前与之近身搏斗!他直接用左足踩住了大蛇的躯干,左手单臂扼住了蛇首,右拳直击罴兽面颊!那罴兽可能没料到四康会主动出击,它来不及躲闪被拳生生击中,竟掩面后退数步,倒地哀嚎!而四康趁势手握大蛇两端,将其凌空拉扯了一阵,再速速奔至倒地的罴兽处,以蛇为绳,将罴兽一圈一圈地层层捆绑起来!当四康正要打结之际,罴兽忽然飞跃而起,挥爪猛将四康推开,又重重一口将蛇尾咬断下来,将大蛇甩离了其身!最后,大蛇与罴兽一个向东,一个向西,都慌不择路、落荒而逃了!
这实在无法完全用言语来表述,我已极力陈情!我和四康今日才相识,彼此以友相称方半日之久!真到了那池鱼幕燕之际,他是真的把我当手足兄弟相待!何况,是那样危如累卵的局面,他竟然三下五除二便能化险为夷!如此勇猛,如此高义,真神人也!
风梭、任艾愣眼巴睁地看着杜康、子冥。
直到听完子冥所述,任艾长舒一口气道:“所幸有惊无险,你们平安地回来了!没事就好……”
“所言非虚?”鱼袅凝视着子冥,神色风仪严峻,郑重其辞道。
子冥不由一怔:“阿?这我还能胡说么?!这才不久前岌岌可危的亲身经历,还能有假?我都被吓傻了!到现在都还有些惊魂未定的……不是,这位大叔,你谁阿?”
风梭赶忙面向大家道:“不好意思,刚才听子冥之所讲,险象环生、事关性命之安危,忘了给大家做介绍了。”
于是对鱼袅道:“鱼袅大人,这位也是我们的好友,他是三商城主之子子冥。而这位,便是昨日操刀家父寿宴,今已成为我任城庖正的杜康了。”
又对子冥、杜康道:“这位,是今日我和二艾偶然相遇并有幸结识的,上一任国之大司农、当世之【厨神】、来自彤城的鱼袅大人!杜康,鱼袅大人是听闻了你昨日所做的菜肴,特地来此与你相见的。”
鱼袅一直都在观察着杜康。从走近第一眼,就看清楚了他的模样。他虽有些土气,却给人朴实干练、健壮明慧的感觉,是个内敛的靠谱之人。于是,也就对他有了初步的好感。又听完子冥所述,他在危难之时,以